“刘杰来找我之前,我心里就已经有数了。”乔越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抽根烟。”
“我去给你要一根。”郑平这个人不吸烟,乔越的要求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很快他从其他工作人员手里借了一支烟。
“谢谢。”乔越狠抽了一口烟。他的烟瘾不大,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可抽可不抽。然而自从进来以后,他发现自己越发想抽烟了。这可能就是一个心理上的作用吧。乔越心里清楚,自己对烟没有那么依赖。
但是抽支烟,在这个过程中,你总是有一种放松的感觉。这对于乔越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享受。他现在正在承受着极限的压力。
“我不知道你抽烟,下次我提前准备一盒。”郑平看向乔越的眼光是同情的。
换位思考,郑平自问要是自己遇到了乔越面对的难题,也会不知道如何去选择。一方面是亲戚,另一方面是上级,不论哪一方面都让人难以推脱。
“汪喜斌来白土市一中上学,我早就知道。我们是亲戚吗。当时刘杰就找过我,让我帮忙照顾一下。”说到这里,乔越狠抽了一口,烟雾从口中喷出,乔越满脸都是享受的感觉。
“汪喜斌那小子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我再清楚不过了。这小子来白土市一中念书,我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这要是闯出祸来,怎么收场。”
“你当初就怀疑刘惠案是汪喜斌做的?”
“不能这么说。刘惠案一开始并没有锁定汪喜斌。我们一开始调查的就是罗伟。罗伟在现场被证人看到过。而且他的身体情况,决定了他在几个人中是最具备作案能力的。你说我们不查他查谁。”
“既然是锁定了罗伟,应当很快就会查到汪喜斌呀。为什么查到罗伟就停了?”郑平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不是查到罗伟就停了。而是罗伟自己把事情都揽了过去。他承认了,这案子还怎么查下去。”
“你们没有调查过,确认罗伟的口供是否确实吗?”
“如果说这个案件一开始就以故意杀人立案,可能案件侦破就会很简单。事实上,这个案件一开始并没有立故意杀人。我们在全校找了一遍,没有发现刘惠的尸首。没有见尸首,那就不敢立杀人案件。而且当时的情况,也很让人相信,会是一个杀人案件。”乔越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
“为什么一开始不认为是杀人案件。”
“刘惠离开证人视线时,正是全校跑早操的时候。早操之后就是早自习时间。全校上千师生,谁敢在这个时候,这个场合杀人。就算是使用暴力,恐怕也是不敢的。”乔越重复着当年的分析。
“当时有两种意见。第一种意见就是刘惠自己出走了。这种事情在这个年龄段是非常常见的事情。有很多女学生跟着社会人跑了。第二处意见就是刘惠被绑架了。这个过程中可能诈骗离开,也可能是被逼迫离开。总之是她自己离开的,不存在被抬走或拖走。在学校,这种不自然的情况,一定会有人看到。”
当年的分析还是非常有道理的。在青天白日,在上千人聚集的场所杀人,这实在是一件不敢让人相信的事情。就连刘惠的母亲聂海兰也不相信。这个 案件就这样白耽误一个多月,最后发现刘惠的尸体时,已经给了当事人太多的时间。
“相信在没有找到刘惠尸体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们已经完成了口供的整合。罗伟、肖平二人根本就没有说汪喜斌一个字。可是罗伟与汪喜斌相交的事情,还是被我们查出来了。这在当时来说算不上什么重要的线索。罗伟自己已经承认杀人,肖平可以证明。至于杀人凶手在学校跟谁要好,这就不再重要了。”乔越说道。
“按理说是这个道理。”
“这只是别人的看法。我却是有完全不同的观点的。”乔越说道。
“你有什么看法?”
“汪喜斌是一个什么人,我太了解了。我们这层亲属关系并不远。对于他的情况,我是非常了解的。这种事情,他最要好的朋友出事了,他却没有瓜葛,我根本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