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把我的案件延迟审理。我不需要什么从轻减轻。罗伟不是凶手,我杀他们家三口人,其实也是有些过分了。我该偿命还是要偿命的。这是我早就想好的。”聂海兰又一次低头。罗家三条人命死在自己的手里,聂海兰自己也反思了多少次。罗生、秦红都不涉及杀害自己女儿。对他们也进行报复,聂海兰也是无奈的事情。想想当时也太冲动了。
“偿命归偿命。但是我希望能够看到真凶伏法的那一天。那个杀害我女儿的凶手,应当死在我前面。我要等到他受到应有惩罚后,才能安心离开这个世界。”聂海兰想好了,这是她现在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最后的人生目标。当女儿离开后,她的世界已经坍塌了。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留恋了。她在这个世界唯一在意的,就是凶手为自己行为付出代价。
“这有些难度。”田诗说道。两个案件两个程序进度,如何调整。聂海兰的要求,从人性的角度是可以理解的,从法律的角度却是没有道理的。你是刘惠案的被害方,不影响你在另一个案件中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在两个案件间强行建立联系,这并不具备法律依据。
但当田诗看到对面的聂海兰,又硬不下心肠拒绝。这是一个母亲最后的请求,是被害方最后的尊严,她真的不忍心拒绝。
“除了提交的证据以外,其实我还有一些其他证据。”聂海兰也知道这事情不好办。
“什么证据?”
“罗生在职期间,在很多项目上收受过别人的贿赂。有些东西,他们是怎么操作的,我并不清楚。不过他收人家钱的事,我是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的?”田诗有些奇怪。就算是聂海兰以保姆身份进入罗家,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多吧。罗生在做这些事时,怎么可能不会背着聂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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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通过窃听器。还有一个就是有些钱是在家里收的。罗生觉得在哪里收钱也比不上在家里安全。这里没有任何监控设备,也不会被外人发现。不过他只收取现金,带的东西一律不收。收钱时,对方也不能说钱的事,只是把钱一放,双方心照不宣而已。”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负责打扫卫生。每次谈完话,罗生送这些人离开。就让我打扫卫生。送的钱就放在书房,罗生连动都不动,都是让我收起来,帮他存到银行。整个过程,他本人没有动任何手。”
“罗生没有动手,怎么证明他受贿。”
“可以证明的。钱虽然是我存的,不过我也就只是一个操作而已。我只是个保姆怎么会有这些收入。而且罗生收钱还是有一个账本的。”
“账本?”
“罗生这个人就是这样,不收钱不办事。收多少钱办多少事。没有账本,他给谁办事,办到什么程度就不好掌握了。按理说,账本这个东西是罪证,他要及时毁掉。每次他都是把账本撕了,然后扔到垃圾桶里。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家里的卫生是我负责的,这些纸条都被我收起来,一个一个拼接上了。”
“这些账本现在都在你的手里。”
“是的。这些账本跟存钱的账户的收到是相对应的。虽然账户不需要实名(当时不要求),不过账户的存入还是支出都就我去办的。整个钱的来源去向,都掌握在我的手里。”
“经你手总共有多少钱?”
“有三千多万。”
“三千多万!”田诗郑平互相看了看,有些惊得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