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伟杰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是没有任何人给他指示的,他知道陈明浩过来找自己,肯定是孙维平授意的,因为接触两年来,这个年轻人还从未出现过扯虎皮做大旗的事情。
陈明浩在出发的时候给在京城的明健打了个电话,希望他们安排车子接自己一下,明健当然愿意,这可是好兆头,只要他愿意让自己帮忙,这就说明他已经认下了自己,只是没有改口而已。
其实,明健不知道的是,在让秦岭收下那十万块钱礼金的时候,陈明浩就已经认下了他,否则春节的时候也不会到明老爷子家里去。
到了首都机场,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明健在出站口等着他。
陈明浩没有大的行李,只是回到宿舍将几件换洗衣服装在一个包里就走了,甚至都没有到银行去取点钱,身上装的只有每个月留的生活费,不过,他知道身上有钱,那就是孙维平以给孩子名义给的红包,当时他没有来得及看,等坐在车上的时候,他才打开看了一下,是新出的100元面额的人民币十张,不过,他没有打算用这个钱,因为这是自己儿子收到的第一笔礼金,要给他存起来。
明健看到他,冲他招招手,陈明浩就走到了跟前,也没有喊他,只说了一句,“麻烦你了,这么晚还让你在这等我。”
“跟我还是这么客气吗?”明健听了他的话,边走边说。
“我跟谁都客气,这是我妈从小教我的。”陈明浩在旁边小声嘀咕道,也不管明健听没听到。
明健听到他的话,没有去接话头,因为他是小声说的,但也挡不住明健在心里想,是呀,我除了给了你生命,其他的都是你妈教的。
来到明健的车子跟前,陈明浩没见到司机,见明健坐进了驾驶室,他也不好意思坐在后排,便坐到了副驾驶。
“明浩,你和秦岭可是明家的大功臣,你爷爷从秦岭怀孕后期知道孩子是男孩子后,那成天都是把那句‘天不绝我明家’挂在嘴边,秦岭送到医院去之后,你爷爷和秦爷爷都还往医院跑呢,中午,秦岭生了之后,高兴的更是合不拢嘴。”
在路上,明健边开车边跟陈明浩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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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浩坐在一边,静静的听着他的话,虽然没有吭气,但却在心中感叹命运真捉弄人,明明是自己的血脉,却不能跟自家人姓。
“这一切都怪谁呢?”明健说完之后,陈明浩不客气的问道。
“是呀,这一切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谁让自己年少轻狂,口无遮拦,不仅害的自己有了牢狱之灾,还改变了你母亲的命运,更让我们相识不相认。”明健有些伤感的说道。
陈明浩本来想问,你到底说了什么话才遭此厄运的?看着明健在开车,刚才说话已经有些激动,为了安全,他选择了闭嘴。
“你就不想问,到底说了什么话才坐监狱的?”陈明浩不想问,却没想到明健主动说了起来。
“我很好奇,上次我妈告诉我的时候,我就想问,但没有问出口,刚才也想问你的,但我觉得你在开车,还是不问的好。”
“其实没什么的,过去了多少年了,我早已以平常心来对待过去了,告诉你无妨,当时我们知青小组在组织学习语录,我就说了一句,‘我们都到广阔天地来了,有不有作为现在还不知道,但可以知道的是农民伯伯的粮食会更少了’,就这一句话,让别有用心的人告到了公社,就给我上纲上线定为了反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