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让傅检借住一段时间之类的小事,不用特意给管事姨娘方媛交代,周进还是能当场做主的。
周进还担心傅检和董爱珠二人,可能会没有银钱使用,便又借给了傅检二十两银子,让他俩先紧着花,再多是没有的了。
董爱珠还在发愁这金手镯应当怎么兑换的问题呢?因为这金手镯上面,有着治国公府的标志。
董爱珠担心,这个金手镯一旦拿到当铺里去兑换,就有可能泄露自己的行踪,所以一直举棋不定。
现在既然有周进借给傅检的二十两银子,她便不用急着把金手镯出手了。
董爱珠显然还不知道,她身边的这个傅检,从她不肯将身子交给他开始,便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傅检了。
在周进的安排下,傅检和董爱珠二人,偷偷摸摸地踅进了南跨院中,周进还给他们俩送了一些吃食和衣物。
周进还再三叮嘱傅检,此事干涉极大,一定要小心隐藏,既然有了心爱的女人,就务必要给她安全感和幸福感,务必要振作起来,不可再贪杯误事了,更不要酒后发疯,打砸家具、瓷器甚至是拆屋砸墙了。
“否则,到时候我房中管事姨娘让你赔一个一二百两银子,我可不会帮你说话。”周进特意声明道。
“放心,放心。”傅检答应得很干脆,他说道,“以前我没有真心爱人,自然是为所欲为,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现如今,我已有了爱护之人,便必定要替她遮风挡雨,又怎么可能再像往常一样,再去做那些荒诞不经的事情?”
“我以后必定滴酒不沾。”傅检信誓旦旦地说道。
周进这才放心,点点头便离开了。
他还有一系列的事情要忙,也不可能在傅检和董爱珠二人身上,花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晚上,周进返回紫檀堡万柳园,他和平儿姑娘讨论了一番董爱珠这件事。
平儿姑娘提起治国公马魁之孙、世袭三品威远将军马尚那位正室夫人,也是摇摇头,表示这人不是一个善茬。
平儿说,“马尚的夫人姓高,叫做高颖,是西宁郡王高苑的曾孙女儿,从小娇生惯养,作风霸道。记得以前小时候,我陪同琏二奶奶在东平郡王府里做客,一起在后花园里玩耍。当时琏二奶奶手里有一个大螃蟹造型的风筝,她看上后,觉得新奇有趣,便一声招呼都不打,当场就从琏二奶奶手中抢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令人愤恨。”
“一只风筝而已嘛,等哪天闲了,我给你做十个八个风筝出来。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好手艺。”
周进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入平儿的衣裙之中。
气得平儿拧着他的耳朵说道,“真不要脸,这就是你所说的手艺?”
“况且,这仅是一只风筝的事吗?”平儿说道,“这是她摆明了没有把王家人放在眼里啊!”
“后来,太上皇直接赐婚,把高颖许给了世袭三品威远将军马尚。她还因此哭了一场,她原来还想着嫁给宫中某位王子为妃。殊不知,太上皇根本就没有看中她。马尚的出身不如高颖,在她面前根本没有任何底气,也不敢违拗她。”
“高颖纵然心比天高,但她却有一个致命缺陷,她不具备生育能力,结婚多年,一直没有怀上过孩子。考虑到西宁郡王那边的关系,纵然高颖肚子里无所出,马尚也不敢因此提出和离。高颖自己也心中懊恼,出于这种客观情况,她从不反对马尚在外头拈花惹草,追腥逐臭,但是只要让她发现了,必定要把对方抓到府中,等到孩子生下来后,便归她亲自抚养,孩子母亲则一律发卖到皮条营胡同那种地方,永世都不得翻身。”
说完这些后,平儿还感叹了一句话,“这个董爱珠毕竟是做过花魁的人,她确实非常聪明,钻了一个漏洞,偷偷地逃了出来,不然等她分娩之后,必定将生不如死。”
听到这里,周进的那只咸猪手都忍不住停了下来。
他一时间也没有了在平儿身上展示手中绝活的那般兴致。
这太骇人听闻了,也太惨无人道了,这完全突破了周进的认知底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