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对比,更是让刘芬心中隐痛,一时间泪如雨下。
刘芳便开导她说道,“这次确实是你不对。我们俩现在还没有被傅大人收拢,不属于人家的心腹,一些绝密的消息,自然不愿意让外人知道。你硬要凑过去,除了找骂受罚,还能做什么?”
刘芬哭道,“可咱俩又不是不愿意被傅公子收拢,他自己不收拢,也怪不了我啊。我也是想着,咱俩来到傅家,也有一段日子了。但却一直晾在这里,说是侍妾又不是侍妾,说是丫头又不是丫头,没名没分,心里头太慌张了。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在家里,一头撞死了事。”
提起这件事,刘芳也顿时沉默了。
想当初,她心比天高,只想着嫁给哪个王公贵族做小妾,哪里会把周进这号人看在眼里。
及至家道中落,她被父亲派人送到周进房中,见识了各房女人争奇斗艳之后,连带着她对自己的外貌,也因此失去了信心。
现在她退而求其次,只想安心服侍这个傅大人,想不到也受到了冷遇。
周进毕竟是新科进士,又是大兴县的父母官,他的社会地位和人脉圈摆在这里,他要将自己转赠给别人,好歹还能转赠给一个不错的人家,比如说傅检这种层次,有一个秀才功名,监生身份,有一个小官儿护身,家境还算殷实。
可要是等到傅检也看不上自己,把自己打发给别人,怕是只能给那些毫无根脚的小户人家做小了。要是走到了那一步,怕是真就日子难熬了啊。
刘芬和刘芳二人想到这一点,不由得满腹惆怅,唉声叹气了许久。
正房卧室之中,一番疾风骤雨过后,傅检搂抱着宁心的娇躯,戏谑地说道,“这一连数日,我都在你房中安歇,你这下总该心满意足了呗。你要是再怀不上,可就不能怪我了呀。”
宁心气喘吁吁,躺在傅检怀中,吐气如兰,许久过后,她才小声回答道,“不怪你,不怪你。小女子对公子您可是忠心耿耿,用心服侍,从无二心,又怎么敢怪罪到您头上呢?”
两人相互笑闹了一会儿,宁心问道,“你也真舍得?我今日白天,看到刘芬一边在内院中清扫积雪,一边在暗地里哭鼻子。人家毕竟是官宦人家出身,不擅长劳作,你这样罚她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傅检叹息道,“哎,她在娘家自由散漫惯了。不对她严格要求一点,还不知道她今后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趁着这次机会,给她立一下威,多学一些规矩,也是一件好事。”
宁心听后,也不好多说什么,她也是一时心软,看不得别人流眼泪,既然傅检都这么说了,她也就罢了。
话说回来,她和刘芬、刘芳之间,本来也没有任何交情,能够凭着善良的本性,帮着她们俩说一句好话,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不过,宁心的这番话,也提醒了傅检。
适当地晾一下刘芬、刘芳,是可以的,但也不能做得太过,要不然,让这两个小姑娘对自己怀恨在心,离心离德,到最后,只怕是得到了她们俩的身子,也得不到她们俩的心啊。
于是,傅检第二天,便将刘芬、刘芳二人,分别叫到了自己书房之中,想要和她们俩开诚布公,认真地谈一谈。
傅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刘芬,她满脸憔悴,眼睛似乎都哭肿了,也不由得感到一阵心疼。
他便耐心解释道,“说实话,听周进大人说是要把你们姐妹俩,都送到我这里来时,我当时非常高兴,连声就答应了。你们二位都算是出挑的人物了,现在到了我这里来,我是受宠若惊,惊喜莫名……”
“那你还罚我扫雪?呜呜呜呜。”刘芬忍不住,插了一句嘴,眼泪也不争气地开始往下流。
傅检心中发笑,想着这个刘芬,虽然性格火爆,但却是一个直肠子,一点都沉不住气。
傅检笑道,“刘芬,我虽然是喜欢你,但你不经允许,就闯进了我的书房,这就是你不明事理了。书房重地,涉及到一些公文密函,不是你所应当知道的,万一消息泄漏,怀疑到你这里,你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和后果。我之所以罚你扫雪,也是希望你能够吸取教训,想不到你仍然不能理解我的一番苦心,还真是让我失望啊。”
“您说喜欢我?”刘芬颤声说道。她没有在意傅检所说的对她失望这句话,而对于傅检是不是喜欢她,尤为关切,忍不住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