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江南国主

小楼珠玉寒 独孤寻影 3730 字 3个月前

李煜心知计经海师兄弟三人,对师尊向啸天敬若神明,只要征得向啸天同意,计经海定然不会拒绝。他让沈连城、顾言春奉事为军中供奉,却请计经海统领亲军,促见心中对文武双全的计经海之器重。

向啸天闻言抚着银须沉吟片刻,侧首望向下首相邻而坐的计经海,“经海,你意下如何?”

计经海望向李煜,拱手作礼道,“草民才疏学浅,当是不能担当统军大任,而草民痴于武学,数年前未能窥探元婴境界之妙,一直耿耿于怀,但想能隐在庄中参习,以期来日能得偿所愿,有违国主厚爱,还望国主恕罪。”

当年向素素中了‘负情蛊’,为‘毒书生’所掳,计经海日思夜想将她救回,神魂灵识因而受损,以至数度闭关也无法使本命丹神开智,眼下正如他所言,他心中实是想参得元婴之妙,自不会去奉职军旅使俗务缠身而无法清修,更何况他本也是淡泊名利之人。

李煜也料想计经海会以不能胜任统军之由作言推辞,本欲退而求其次,请他奉事‘龙骁军’首席供奉,未料计经海一番言答,却将两条路都堵上,只得举目望向向啸天,“那清涛先生的意思…?”

向啸天微微一笑,“天下习武之人,终其一生都想踏进元婴门槛,而有的人甚至连抱丹境都未能参得,经海几近窥得元婴之妙,自不能放弃,还望国主体谅经海,使他能在庄中静修……”

听得向啸天如此做言,李煜心知请计经海出山无望,便点了点头,目光投向计经海,“我对武学不为通晓,但听清涛先生所言,才知习得大成如此不易,计先生几近参妙,我当不能使计先生失了大好机缘…”

“草民多谢国主体谅…”计经海起身作礼相谢。

“计先生不必多礼,请坐…”李煜伸手示意计经海落座,顿了一下,又道,“当年我来山庄之时,曾与令郎金玉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才十二岁,五年未见,想来此下已是成了俊朗少年,可否唤来一见?

“草民房州有位忘年之交,他喜得麟子,七日前草民夫妇携犬子同去贺喜满月,犬子贪玩,留在房州未为与草民夫妇同归山庄,未料国主会前来垂问相见,还望国主见谅……”

“计先生客气了…”李煜点了点头,目光投向向啸天,“来山庄之时,钟隐见询了沈爱卿,听闻金玉不但才智不凡,武学也非一般,清涛先生可否舍得让他随钟隐身侧,允他在大内亲军事职供奉,钟隐绝不使他出戍行事……”

李煜心恐向啸天拒绝,却为岀言保证不遣派计金玉参与出外野战的军伍之中。

向啸天在李煜见问计金玉之时,已是猜岀他的用意,闻言微微一笑,侧身望向计经海夫妇,“金玉年已十七,且需磨练成长,国主召他入宫奉职行事,老夫倒是觉得可行,你夫妇二人可是舍得?”

计经海与向素素互视一眼,齐声道,“但凭师父(爹爹)作主…”

但想只要计金玉能入宫奉职行事,他日计经海大有可能也会出山相助自己,李煜心下一喜,“多谢清涛先生、计先生贤伉俪割爱成全…”言语一顿,转首与身边的周娥皇互视一眼,只见周娥皇点了点头,目光投向向素素,朱唇轻启,缓声言道,“元宵佳节之时,我邀朝中几位大员的女眷入宫同贺佳节,期间看得吏部侍郎韩熙载韩大人的孙女韩心荷,容色端庄秀丽,行止得体,且刚到及笄之年,尚待字闺中,我欲与令公子金玉牵线做媒,促此良缘,不知计夫人意下如何?”

向素素与计经海相视一笑,言道,“应是有负国后厚爱,犬子心中已有属意之人…”

“哦?”周娥皇神情惊讶,瞄了一眼沈连城,言道,“我曾是询问了沈爱卿,却为听闻令郎尚未与人有约…不知是哪家千金有此福缘?”

向素素望了一眼脸显尴尬的沈连城,笑道,“犬子情投意合之人,是为与拙夫忘年之交的洛公子妹妹,只因尚未敲定婚约之仪,民妇恐犬子脸薄,未曾告与沈师兄知晓,还望国后莫责怪沈师兄…”

周娥皇自是想不到向素素言中的洛公子,就是当年遇险曾避在她闺中的洛逍遥。

洛逍遥恢复地魂之后,特意携上萧慕云来‘芙蓉山庄’拜谢向啸天,感谢他让沈连城出手相助杀了柳宫文的大恩,自此之后,两家经常来往。而计金玉年幼时也曾去过莫忘岛,与洛逍遥本是相熟,他与洛明珠年纪相若,三年中经常一起参习武学,相处之中却为生了情愫。

“沈爱卿实为不知,我岂会见怪于他…”周娥皇微微一笑,“那洛家千金芳龄几何?计夫人准备何时让令郎与她订婚约之仪?”

“回禀国后,洛家千金小犬子一岁…”向素素言语一顿,略一迟疑又道,“至于婚约之订,眼下一时还无法定下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