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茨不再像以往那样坐着和卡维聊天,而是在看到卡维下楼梯的第一时间站起身表示了尊重。等卡维走到面前,他才笑着开口说道:“恭喜卡维医生,手术似乎又成功了。”
“只能说手术过程还算顺利。”卡维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但术后恢复还需要靠老元帅自己以及一些运气。”
“又是一例4小时的手术。”弗朗茨看了眼挂钟,对卡维的表现非常满意,“你应该知道,全世界还没有哪位外科医生的手术能复杂到这种地步。”
卡维知道现在也不是过分谦虚的时候,但又不能过分高调,只能趁谈话间隙换个话题:“听老管家说,国王陛下要见我?”
“对,关于军政处的一些事情。”弗朗茨没有接话,而是把话语权交给了一旁的爱德华大使,自己重新坐回了原先国王该有的姿势,“比起这些还是先解决一下爱德华先生的难题吧。”
在见到爱德华那张脸的时候,卡维就已经猜出了他来这儿的目的,无非就是要解决掉费尔南这个麻烦。
可他没能猜到的是,爱德华走到了今天的地位,竟然还对一些龌龊伎俩避而远之,毫无zz家的风范:“想要解决您提出的问题,现在似乎只有这条路可走。”
“这条路......”爱德华迟疑片刻,问道,“谁来搞定?总不见得让我去吧?”
一旁的布来希特大公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这好办,警局和法院都有我的人。爱德华先生说一声,我来安排。”
爱德华还是有些犹豫,希望能从卡维这儿得到明确的答复:“他真的死不了了?”
“我之前去见过他,也检查过。”卡维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格外复杂,“心肺功能差了些,但感染已经退了,切口也长得不错。前三天的引流液比较多,还有些出血,但两天后就只剩清亮的腹水了,今天应该就会拔掉引流条。”
爱德华听不懂这些专业名词,但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中不难听出卡维的“无奈”:“看来是真活下来了。”
“不出意外的话,至少还能多活一年半载的,毕竟他肝脏不太好。”
爱德华哪儿等得到那个时候:“那行吧,就按你们说的方法来。”
???
众人突然全闭上嘴,齐刷刷地看向他:“......”
爱德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叹了口气,改口道:“刚才说错了,是按我的方法来。”
他们这才纷纷表示赞同,同时也开始关心起了另一件事:“大使先生准备用什么?砒霜?”
“这应该是最常用也最好用的,还有别的选择么?”这也是爱德华在纠结的东西,“但我记得吃了这个东西,死后是会被查出来的吧?”
“那当然,现在的技术已经能查出砒霜了。”布来希特回道,“不过大使先生不用担心,毕竟是死刑犯,监狱不会去查的。连监狱都不查,警局就更不会有人去管这种闲事。”
“如果可以的话,卡维医生能否到场检查一下?”爱德华说道,“主要是得借你的口来公布死因。”
“让我承认自己手术失败了?”卡维被气笑了,“虽然您地位尊崇,我本不该拒绝,但这对我的工作带来了非常负面的影响。据我所知,大使先生身边也有一位外科医生,他应该可以代劳。”
“这......”
爱德华越听越觉得这些人不想蹚浑水。
从理性角度去考虑,没人会查死刑犯的死因,可民意风向不明,卡维不肯兜底,弗朗茨又懒得管这些,他实在不敢赌。
“现在情况如此特殊,已经有不少人希望释放费尔南。这时候人突然暴毙,会不会......”爱德华看向了卡维,“所以这次来找卡维医生,也是想问问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替代砒霜的?最好是那种查不到源头的别的东西。”
死刑的替代品肯定有,还不少,但卡维不愿说:“我对杀人没有兴趣,所以了解得不多,实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