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肃贪是陛下的意思，军情司自然要冲在前面，可查谁不查谁，还不是那位说了算？我问你，就前两个月查的那几个倒霉蛋儿有一个是你们节慎库的没有？”

“那倒没有！咝——还真没有！”包安平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所以说，都是那位的意思？”

“节慎库那是什么地方？那是韩阁老起家的地方！他当了那么多年节慎库管事，那位心里能没数？把韩阁老的旧账都翻出来对他有什么好处？所以啊！这次反腐肃贪不但不用怕，弄不好还是个机会！到时候工部空出些职位来，说不定你我都能挪挪窝！”徐秉文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成为工部堂官的那一幕！

“不不不，我不挪！”包安平再次摇头，“我就守着节慎库，给个尚书都不换！随便动动指头就能日进斗金，不比当官过瘾？”

“瞧你那点出息！”徐秉文鄙夷地斜了包安平一眼，心中暗讽：到底是没读过多少书的人，没见识！

工部肃贪如火如荼之际，徐秉文口中的宫里“那位”此刻却悄然离宫，带着随从出现在嵩山中岳庙外的小路上。

“伯素，你这次差事办的不错，陛下很满意，有意让你担更大的担子！不过，在此之前，你得把中岳庙这活儿也干漂亮了才行！”韩炎边走边对沈嘉绘道。

“多谢韩都知提携！在下一定尽心尽力，绝不负皇恩浩荡！”沈嘉绘这话听起来像套话，实际却不折不扣是他心里话。他当初犯了错被祁翀抓住了，以为这辈子都完了，万没想到峰回路转，竟还有翻身的一天，怎么能不感恩戴德呢？

韩炎摆了摆手：“在这里别叫我‘韩都知’，记住，我的名字叫怀恩，你称我‘怀先生’即可。你也最好不要用本名——就用字吧，沈伯素！”

“是！在下明白了！”

“这路太窄了，第一件事就是得修路呀，回头你找水泥厂那边弄点水泥来，先把路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