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照，全是来来往往的下朝官员，但却在秦词安周围形成了空地，距离不远，议论之声不时传入耳中，秦词安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角流下，他对身旁的窃窃私语混不在意，只看着眼前的沙漏中的沙子滴落。沙子是正好三个时辰的量，秦词安回忆着大太监的话，陛下口谕：“待沙漏滴完，王爷就可以离开了。”

“怎么滴得这么快？”

而此时换掉沙漏的褚子玉正在长廊准备离开，面前出现了他意料之外的人。

“师傅！”

褚子玉的脸上闪过惊异之色。

褚子玉上一世是从孩提之时便进入小世界，他有记忆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师傅——李向兵。

他是当今皇帝陛下的教习师傅，暗卫这一脉也统一由他培养，是确确实实的保皇党。

李向兵看着褚子玉，眼神凌冽的盯着褚子玉手中的沙漏，褚子玉将沙漏往身后藏了藏。

“你跟我过来。”

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在褚子玉的耳畔响起，但是经过多年的相处，褚子玉早已经明白，师父这个时候已经动怒了，只是悄悄地将手中的沙漏丢下了台阶的草丛中，轻微碎裂的声音响起，他缓步跟上了师傅的脚步。

“咔哒”，门扉被合上，褚子玉看着眼前布置熟悉的屋子，自从他去了霄王府，可谓是有三年都没有来过这里。

李向兵背对着他，屋内弥漫着幽幽的烛光，微弱而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黑暗吞噬。

整个房间没有一扇窗户，目光所及之处，四周摆放着各式各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有生锈的铁钩、带刺的鞭子、狰狞的枷锁以及其他一些叫不出名字却散发着阴森气息的器具。

“跪下。”

褚子玉缓缓下跪，膝盖触碰冰冷地面发出沉闷声响。

李向兵转过身，目光寒冷如冰刀，“你可知错？”

褚子玉低垂着头，小声道：“弟子知错，不该擅自更换沙漏。”

李向兵冷哼一声，“你以为只是换沙漏这般简单？皇上才是你永远的主子，你可知道？”

“知道。”

李向兵拿起一旁的鞭子，“身为暗卫，你应忠诚不二，如今你却为了霄王耍这种手段。其错为一。”说罢，鞭子狠狠落下。

这鞭子是特制的，由牛皮和羊皮混合制作而成，最令人胆寒的还是那鞭子之上密密麻麻附着的尖锐倒刺。仅是一鞭，褚子玉的衣物便被打破，伤口被火灼烧过一般，红肿而又狰狞。鲜血从伤口中渗出，汇聚成一道道细流，沿着他的脊背缓缓流淌，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褚子玉咬着牙，没有吭声。

“你去霄王府卧底，本就是圣上的旨意，目的是监视霄王是否有谋逆之心，可你现在却感情用事。其错为二。”李向兵边说边挥动着鞭子。

“啪。”

褚子玉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师傅，霄王并无反意，他一心只想为百姓做事。”

“住口！这岂是你能判断之事。言行无状，其错为三。”李向兵呵斥道。

三鞭落下。

“你可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