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邢澈,今天医生怎么说的?张姨情况还好吧?”王尘风一拍邢澈肩膀,语气轻松的问道。
“医生说今天的状态要好一些,只是现在她的身体不如往日了,而且昨天爸一走,极有可能给妈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我怕她……”邢澈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直接哑口。
陈元龙和王尘风的目光双双落在张婉琳身上,莫名的担忧油然而生。
“张姨,明天一早,公安局里会举行邢叔的葬礼,你……来吗?”这个事情该不该告诉张姨,陈元龙纠结许久,沉默之后他还是说了出来。
闻言,张婉琳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过她没有流下眼泪,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激动,她的情绪很稳定,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不过目光却有些木然了。
三人围在病床前默默地注视着张婉琳,许久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和老头子从相识到现在少说也有三十年。”张婉林的脸上逐渐表现得释然,“这三十年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或许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小陈,葬礼我不敢去,我真的不敢去……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忽然就去找他了……”
“张姨,你说什么?”陈元龙即刻打住她说下去的话,“张姨,邢叔走了,可是大家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他依然还在,邢叔很爱你,他希望你一直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我明白,你说的我都明白。”
“不,张姨你不明白。”陈元龙看向邢澈,“如果你走了,邢澈该怎么办?他和一个孤儿……有什么差别?”
张婉琳欲言又止,她看着一声不吭的邢澈,他此时也在看着张婉琳,两个人的眼里多少都有不舍。
“妈……”终于是邢澈先说话了,“我身边的亲人……除了你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张婉琳听到这句话,在忍了一会后,眼里的泪水还是流了出来。
“儿子……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妈一想到你爸……一想到他我就……”
“妈,爸他走了,可是你还有我啊。”邢澈一把抱住张婉琳,声音哭嗓起来,“可是……你还有我啊。”
……
平市,恩伯客大学。
这一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人烟稀少了,只有几辆拉着破烂的三轮车从大门前面经过。
这个时候,一个记者模样的中年背头停在了恩伯客大学门口。
“这里……果然已经人走楼空了。”他轻轻一笑,手里的相机攥得愈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