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国,大草城城下町,阳光洒在古老的街道上,仿佛给这座小城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此城属大草松平家,在岁月的长河中,这座城池就像一颗坚固的铆钉,牢牢地镶嵌在三河国的土地上。虽然更西面还有一些今川家控制的城池,但是这里作为松平氏大草分支牢牢掌握的城池,的确已经不是今川家及其附庸的领地了。这里有着自己的秩序与生活,人们在乱世中努力维持着平静。
需要注意的是,这是三河国大草城,是几十年前建立的,跟以后织田狗洞斋营造又废弃的尾张大草城(现在的名古屋某公园)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它有着自己独特的历史和故事,每一块石头、每一片屋瓦都承载着三河国大草松平家的记忆。
这是一个冬日难得的晴朗天气,天空湛蓝如宝石,没有一丝云彩。抵达这里的上泉秀纲在城下町中缓缓前行,他那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最后,他挑选了一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居酒屋。那居酒屋的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他安置好马匹后,走进店内。店内弥漫着酒香和食物的香气,混合成一种独特的氛围。他叫了一壶酒,让老板帮忙温着,又点了一些昆布、豆腐和饭团吃着。他的动作不紧不慢,仿佛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这时,上泉秀纲以其惊人的洞察力,发觉有一个少年人正时不时瞟着他背上的铁炮。那少年看似不经意,但那目光中的好奇与探究却没有逃过上泉秀纲的眼睛。上泉秀纲顿感兴趣大生,心中暗想:又要遇见有趣的少年人了吗……?
之前从“庵原五郎”手里收下铁炮后,为了防止过于招摇,他用破布把铁炮整个包裹了起来。那破布虽然破旧,但却严实。由于国友铁炮的长度和弯曲程度跟武士刀有一定区别,所以如果有人见过铁炮的话,还是能勉强区分开的。现如今这个看起来和“庵原五郎”差不多大的少年食客竟也时不时往铁炮上瞟,而没有一刻注意到自己腰间的名刀,明显也不简单啊!
少年正是之前被织田信长远程质问:“是不是虎?”;现在被织田信长高价悬赏“only alive”的前田犬千代。他自离开绪川城后,就沿着东海道道路,一路向东。他的身影在道路上显得有些孤单,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他是在打听恶党消息,那是他心中的使命。然而,由于伤势没有完全痊愈,并且一直单人行动,所以进展和移动速度都十分缓慢。他在这三河国已经徘徊许久,到现在都没走出三河国。
但是此时,他终于似乎是找到了当时抢走铁炮的恶党线索!他心中既兴奋又紧张,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疑似铁炮的物体上。【大部分笔直,只有一头是弯曲的,加上这长度,这绝对就是铁炮吧!此时东国铁炮流传不广,又那么贵,此人看起来不像是能以正规渠道花上大几十贯钱买的样子……就是这人看起来不像是恶党……】他在心中不断地分析着,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正当前田犬千代思索对方有没有可能跟恶党有关系时,上泉秀纲已经吃完了东西,他动作优雅地结了账,然后往门外而去。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别样的气势。
前田犬千代也拍下几枚铜板,那铜板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连要结账的小厮都没理,直接尾随而出。他的身影迅速融入到街道的人群中,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上泉秀纲的背影。
上泉秀纲牵起马,嘴角微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他心里清楚,那少年果然要跟踪自己,那就让老夫看看,你又是个什么样的少年吧!他翻身上马,缓缓前行,看似随意,但其实一直在留意身后的动静。
前田犬千代尾随着上泉秀纲,却见上泉秀纲七绕八拐且越走越快。这大草城城下町虽然不大,但道路错综复杂,犹如迷宫一般。得亏这大草城城下町比之中国乡村集市都算小的,不然犬千代都要跟丢了!他的脚步加快,眼中透着一丝焦急,生怕跟丢了目标。
很快,在城下町的角落里,感觉到不对劲,明白自己的跟踪已经被发现的前田犬千代停顿了一下。他的心中一惊,思考着应对之策。想要在下个路口堵截的他,一个转身,就被一把没有出鞘的武士刀抵在了脖子上。虽然只是刀鞘,但依旧让他打了个寒颤,他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离自己如此之近。
“小友,如此跟踪老夫,到底所为何事?”上泉秀纲也开始学井伊直亲微笑,以一副和善老大爷的姿态问着。他的笑容看似温和,但眼神中却透着犀利,仿佛能看穿一切。
少年人们最受不了这种笑脸,今川义真如此,前田犬千代也是如此。于是前田犬千代右手正要握住刀把,试图反抗,却被上泉秀纲一个甩手带动的刀鞘击中,“啪”!这一声响在这安静的角落里格外响亮,前田犬千代的右手顿时一阵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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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一时间前田犬千代手麻难忍无法握住刀柄。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小友,老夫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打打杀杀,我想你也是如此吧?”上泉秀纲学着庵原五郎审讯恶党时的样子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似乎并不把眼前的少年当作一个威胁。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犬千代除了认怂,还能说什么?他心中暗自抱怨,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强忍着疼痛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