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海听到孟昭英的话,心下不免有点警惕。
别人都不打听当天的细节,偏偏你打听?
三十万的古莲花还好说,孟昭英打听这件事,可就不太好了……
随后纪元海就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想错了。
距离魏东海出事,已经过去五个多月将近半年,孟昭英如果真的想要知道更多,早就应该上芳草轩询问自己。
现在她问起来,当然不是真的关心魏东海,也的确是最后的一点关怀,也只是顺口一问。
纪元海明白之后,心下轻松了很多。
“我其实对魏东海了解真不是太多,倒是从马向前嘴里听了一些事情;至于说当天的事情,隔了将近半年,我就把能想起来的事情都告诉你吧。”
孟昭英微微颔首:“好,那就麻烦你告诉我,最好把马向前嘴里面说的魏东海情况也告诉我,我只知道他们不是好人,私生活混乱,倒是不知道他们一般都干什么事情。”
纪元海就简单描述了一下魏东海出事那天情况。
魏东海骑摩托车来找他说话,邀请他去吃饭喝酒,纪元海不太愿意去,但是他已经邀请了不止一次,也只好答应下来,说是改天再去。
然后魏东海骑着摩托车走了,就出事了。
马向前说当天晚上他们四个人还等着魏东海一起玩乐跳舞,结果没等到魏东海。
“至于说马向前说的事情,归结起来就是私生活混乱。”纪元海对孟昭英说道,“伱既然已经大概知道,也没必要非得知道他们私生活怎么混乱,对吧?”
孟昭英微微摇头:“别人不会跟我说的太清楚,我也不好跟别人打听;纪元海你应该没有这么多顾虑,请你跟我说一说吧。”
“我想要知道,他们所谓的私生活混乱,究竟是有多么混乱。”
纪元海有些为难。
孟昭英立刻说道:“你可以放心,我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些话是你说的,也不会跟外人说这些话。”
纪元海说道:“我并不是感觉害怕,只是感觉不太合适。”
“你要知道现在临近过年,处处张灯结彩,今天又是花叔的莲花盛会;这么好的日子,我要说的可都是一些下三滥的脏污事情,难免脏了你耳朵。”
孟昭英颇为从容地笑了一下:“你以为我是见不得男女在一起的老古董啊?我猜得出来他们肯定是男女关系混乱,就是想要具体佐证一下心中揣测。”
纪元海见她这么说,也就没再客气:“魏东海、马向前他们五个人盯上了一些好看的姑娘,有时候威逼,有时候利诱,再加上死缠烂打,就把人家姑娘玩弄了,之后又抛弃掉再换新的。”
“马向前说的?有例子吗?”孟昭英问道。
纪元海顿时看向孟昭英。
怎么,你还要让我告发、当人证啊?
孟昭英见他格外敏锐,立刻住口不说,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问问,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你说个大概就行。”
纪元海说道:“我确切知道的,马向前有两个,魏东海也有一个,这是我确定的。”
“至于从马向前嘴里面说的,他应该有过三十多个,魏东海也有过七八个,另外三个人,也是数量不少,都比魏东海要多。”
孟昭英听后,手掌下意识地握紧,显然是怒火上头。
不过随后压抑住,只是冷笑一声:“坏了七八个姑娘的清白,魏东海在他们里面还算是比较好的?”
纪元海也是刻意将魏东海跟马向前他们混为一谈,免得告诉孟昭英,魏东海的真正喜好是别人媳妇。
这件事他也完全可以装糊涂,没有人告诉他的前提下,他也不应该知道太多。
再者,如果把魏东海的喜好说出来,那么整件事情就显得格外不同——魏东海可能是窥觑纪元海的媳妇,纪元海和魏东海两人就有了直接冲突的理由,也就有了可能下手的嫌疑。
哪怕事情过去已经半年,纪元海也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跟魏东海之间有什么下手意图。
毕竟,他应该是个一无所知的卖花草老板,其他的一概不知。
深深呼吸一口气,孟昭英已经彻底恢复了冷静:“好了,我算是知道魏东海当初的事情真是遭了报应。”
“多谢你,纪元海。如果不是你跟我说的这些,我对于魏东海的作恶程度还没有一个具体的观念,也算是彻底断了我跟魏家结亲的最后念头。”
纪元海笑了一下:“你这话,我可当不起。”
“你自己刚才也说了,结婚的事情早就不可能了;这怎么也不能是我两句话给你断了,我哪有这么神通广大?”
孟昭英顿时不好意思:“对不起,我真是没考虑周全,倒像是把责任推给了你一样。”
“正如你所说,本来这事情就没有可能,我们家都已经决定了。”
纪元海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什么了。
这位姑娘长得英气十足,为人和性格却是出乎意料的平易近人。
这道歉也是真的道歉,没什么自矜身份,含含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