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余光扫了一眼赵灵渠,却见那丫头同样满脸凝重,这让他心中更是没底。
好在关键时刻,脑海却突然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随后纯阳真人瞬间镇定了下来,当即便语气威严的开口道:
“不错,齐道友这气魄,连本座都得说声佩服,看来阁下这些年机遇不小啊,既然你这老鬼要赌大的,本座还是那句话,我玉鼎山奉陪到底,就是不知阁下能拿出何等赌注呢?“
听闻此言,那齐老魔顿时大喜:
“嘿嘿~!只要纯阳兄答应,那就一切好说,若是老夫弟子输了,我齐某人任凭处置便是..........!”
岂料纯阳真人却是轻声一笑:
“呵呵~!话可不要说的太满,我玉鼎山就算胜了,也断然不可能取挑战者性命,否则传出去岂不是遭人诟病?”
说到此处,纯阳真人微微一顿,随后语气逐渐转冷,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所以本座要求不高,若本门获胜,齐道友再断一条腿即可,另外,今后药王谷必须放弃联盟席位,传人也不得踏入焚天域半步,否则格杀勿论!”
话毕,纯阳真人已是杀机毕露。
他是丹宗掌门不假,但能够走到这一步,可绝对不是什么善茬,更不是只会炼丹的软柿子!
而此言一出,也再度挑起了老魔的痛处,使得老人家原本云淡风轻的脸色狠狠抽搐了片刻,几乎可以预料,若是以同样的方式再断一条腿,那绝对是天大的耻辱,估计他丹魔这辈子也别想抬起头了。
所以此法重在诛心。
还有放弃联盟席位,也就意味着失去了祖上打拼下来的地位,今后再想崛起必定难上加难,药王谷三个字也将名存实亡。
至于对药王谷传人的驱逐,看上去温和实则却暗藏杀机,如果之前玉鼎山顾及名声,还不敢明目张胆的赶尽杀绝,那一旦赌斗失败就有借口了。
所以这三个条件,同样歹毒到了极点。
只不过在玉鼎山门人看来,这场赌斗仍旧太亏,因此那三大长老当即便出声阻拦:
“掌门师兄且慢~!”
“师兄三思啊,如此苛刻条件,我等根本无须理会!谅这老东西也翻不起大浪!”
“没错,我玉鼎山的席位,凭什么让给药王谷?就凭一场斗丹未免太过儿戏!”
然而面对众修的劝解,纯阳真人却不以为意,甚至满脸淡定的回应道:
“无妨,当初这焚天域,本就是依靠斗丹决定归属,眼下既然药王谷卷土重来,那再赌一场也合乎情理,况且我玉鼎山乃堂堂丹道魁首,莫非还怕他败将之勇不成?”
此言一出,眼看着掌门态度坚决,三大长老也不好再劝,只能识趣的保持沉默。
而那齐老魔也适时出声笑道:
“好~!那就一言为定,这场赌斗老夫自会昭告天下,届时无论结果如何,只希望贵门不要反悔就行...........!”
“三日之后,老夫再来拜会,告辞!”
话毕,齐老魔还不忘猖狂大笑,继而袖袍一抚带着弟子转身离去,那姿态可谓嚣张到了极点,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
等到师徒二人走远后,场中也恢复了平静,只不过气氛却稍显沉闷。
那观云居士早就脸色铁青,此刻再也按捺不住,朝着纯阳真人拱手道:
“师兄,咱们何须如此麻烦,直接将这老东西斩杀在此,后续又有谁敢站出来申冤?这灵界仙门谁还没点黑料了?就算损点声誉也无伤大雅啊!”
一旁的九阳真君闻言默不作声。
可那重元上人竟也持相同意见:
“此言有理,以如今的情况来看,若再不将齐老狗斩杀,今后必成大患啊!”
谁知那纯阳真人闻言,脸色却是稍显复杂,随即唏嘘悔恨的感叹道:
“不是不想,而是杀不了啊,须知今时不同往日了,这老魔已成气候呐!”
此言一出,场中气氛顿时一静。
三大长老皆非常人,仅凭只言片语就猜到了不少端倪,因此脸上皆露出震惊之色。
而那纯阳真人则是微微转身,眼神凝重的望向赵灵渠,语气看似平和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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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把握否?”
闻听此言,赵灵渠略显迟疑,随即抱拳恭敬回话:
“启禀掌门师伯,晚辈尽力而为!”
纯阳真人微微点头,他没有继续追问,反倒率先化作惊鸿朝着仙山飞去,独留一道威严的声音回荡半空。
“这几日莫要开炉,养精蓄锐安心备战,诸位师弟且来华清殿一叙!”
见此状况,众弟子赶忙恭敬行礼。
“吾等恭送掌门!”
三大长老则不敢迟疑,连忙化作遁光紧随而去,场中很快就只剩下一众弟子精锐。
至此,闹剧也算暂时落幕。
眼见得没热闹可看,众修皆是各自散去,赵灵渠也在紫鸢的陪同下,朝着烈云峰御空疾驰,眨眼便消失在了云端。
可秦天却敏锐的察觉到,这妖女愁眉不展,一看就是心事重重,至于究竟是没有信心还是因为别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秦天也懒得深究,不管此事如何发展,玉鼎山割地也好赔款也罢,总之谁胜谁负都和他秦某人没有半块元石关系,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与他这废材何干?
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所以他打定了主意全程看戏。
本着这种想法,某妖道可谓无事一身轻,于是他当即便告别了李牧二人,一路哼着小曲回到了废丹堂山谷。
值得一提的是,徐扒皮的死,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毕竟区区一介外门总管,放眼整个玉鼎山实在可有可无,就算死了大概率也是白死,刑堂也不会浪费太多精力调查,反正等着上位的人多得是。
更何况随着丹魔闹事,眼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斗丹吸引,谁还有心情去理会区区一名炼虚初期的生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