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绾给他擦了泪,嘴角抿出笑后慢慢叹了口气:“我年少时正值大荒战乱,所谓权利野心像是蛊虫,操纵着就把人变成了怪物。”
“我也有许多个兄弟姐妹,或许是孩子多了,父亲也总是看不到我,如今我也记不得他的样子了,只记得有人上门求亲,父亲把我们姐妹叫过去,随手一点就点中了我,他大概是不记得我了,点中了我却叫不上我的名字。”
“在那之前,父亲已经嫁了好几个女儿,女儿又给他带回了兵马粮食。而他也比大荒中的其他人更恶心一点,自己没本事只会趴在女人身后吸血。”
她说着嘴角多了个梨涡:“不过我命好一些,逃婚遇上了还不是帝君的帝君,南征北战扶摇直上成仙扬名。”
少绾又喝了口酒:“旁人都说我命里带好,劫数防不住,其实我是不太信命,还是事在人为罢了。”
青卫似懂非懂,只会顺着她点头。
“一此多年,我修炼瓶颈,都未挂心,只是觉得少了什么。”
少绾说到这里,缓缓吐出了一口气:“今日,我便悟了。”
“从大荒到冥界,我走了太远,也停留的太久,该出去看看了。”
青卫不哭了:“那师尊就不是要死了对吗?”
“也不是。”
青卫闻言又是要哭,少绾依旧笑盈盈的给他擦着泪。
“我只是要换个样子而已。”
少绾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住眼了:“你不必伤心,我消散世界,日后你遇到的世间万物都可能是我,缘分到了,我若成人,总会与你擦肩而过的……”
此时,青卫的脸颊不知被什么拂过,他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看向了周围。
萤火明明般的神力,一如大海奔腾,全都奔涌向出了此方世界,不受拘束的落向了四方。
“师尊……!”
自此,少绾顿悟世间,只留躯体存于地府。
少绾教会了青卫离别,但是并没有告诉他离别不止会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