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面生啊,来拉斯维加斯玩的?”光头开口,声音听着有40岁上下,口音确出奇地标准,是一口金陵官话。
“对,我来玩玩。”商洛回答。
光头弹了弹烟灰:“哦~看你一进来就神神叨叨的,不像是来玩的。”,也不顾着烟灰落到了难以清洗的地毯上,仿佛这不是什么公物,而是自家的地毯。
“额…你能看出来我想干嘛?”商洛有些心虚。
“如果我没看错,你刚刚是在占卜?伱是从畿内来的是吧?”
“嗯?”商洛愣了一下,这家伙不会是锦衣卫的密探吧?
“你居然能看出来?”
“呵呵,你是在模仿世宗皇帝嘉靖爷的占卜方式。听说他在炼丹的时候,就是用敲磬来起卦,停到哪就算哪。虽然这不是什么秘闻,但畿内以外的人可很少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商洛紧了紧腰包,准备见势不对就跑。
“嗯...我之前在南京城里读过书,了解过有关方面的事。不过那都是陈年往事了。对了,我劝你不要在这台机子上玩,它有瑕疵。之前在这台机子连续玩了半个月,一次头奖都没出过,每次都是堪堪回本。”
是赌鬼没错了,而且看起来是没赚到什么钱的赌鬼。
光头的话语里不含杂任何情绪,似乎已经麻木了。但他的身体却依然诚实地将一颗颗小钢珠投入到机器里,说明他对自己的运势还没有死心。
这种失去希望还没有绝望的赌鬼是商洛完美的目标。
“这位...大叔,既然你知道我会算卦,要不让我看看你的面相如何?”商洛已经预备好了印堂发黑之类的词。
“可以。”光头大叔把头转了过来——昏黑的灯光下,一张青色的大脸赫然出现在他面前。整张脸都是诡异而神秘的青色花纹,只露出两个白森森的眼睛。
“你觉得我面相怎么样?”他自嘲着说,“还是说你隔着刺青能算出我的印堂黑不黑?嗯...不过我的运势确实一直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