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国子监了,将来也是自己人。我算是你校长,所以咱们私下里说说也没什么。和以前比起来,现在可不怎么自在。当阁臣就多点点津贴,事情多了五倍。到了工作时间背后至少5个人跟着,在侍郎的位子干了好几任内阁都没继续升迁过。不过,人家看得起我,在侍郎的位子上就能入阁。应天兵部尚书还没能入阁呢,算是看我有几分面子罢了。国子监就是这样的地方,有面子没底子,一辈子劳碌命。”
说玩,他又看了一眼商洛:“不过对你来说,倒是正好。你自己就有底子,来国子监拿了面子就行。国子监不属于东厢或者西厢的任何一个派系,虽然没什么前途,但也就意味着不会被卷入到党争里。天子自然是不希望你被卷进去的。”
“啊确实。其实我自己这边也有些事务要处理,有时候内外关系实在难以理清,有时也会让我进退失度。”
“你指的事,净土里面?”他问道。
“是的.天子应该也都说了。”
“天子确实和我聊过这件事。他还说,当时给你背了一遍道德经?天子还说自己不擅长作八股。他张口就是圣人言,做八股根本就不需要学。”
说话间,胡师傅已经开工了。他给商洛的头上浇了碱性洗剂,要浸泡一会。然后给文个老上了一条热毛巾,这老头儿是来修面的,照例子是要用热毛巾敷面,让毛孔张开,这样剃得才干净。
商洛在躺椅上调整了一下位置,侧过脑袋:
“我记得。他当时告诉我说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之不祥,是谓天下王。”
“然后呢?你学到什么了?”
“我确实是在身体力行地去做了但是总觉得,做得越多,就越容易出错。一会我还要去一趟,您看我都要把头发重新褪成白色了,就是想换个造型。您这,有没有什么建议?”
“嗯”文仲想了想,“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也就来一句圣人言:“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是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