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一片花海如雪,琅花开的热烈而奔放,差点挤炸了她的眼。
羲华:“……”
她走到琅树林中,望着那一株株挺拔的碧树,有些拈酸道:“好啊,我这才走了多久,你们就鲜活成了这般,真不愧是旧主归来,腰杆子硬了啊。”
九天的清风拂过,缠绕在雪白且硕大的花朵和花苞之间,那上面仿佛有光,胜过万千星辰。
羲华在花海间徜徉,抚摸着一朵又一朵的琅花,喃喃自语:“我给你们沃灌了千年,一直半死不活的,对得起我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远处,一个隐形的身影背着手,静静地看着她,见她和一林子的树挨个说话,心里颇不是滋味。
禹疆早在这里候着她了,事实上她在南天门外落地的那一刹那,他便已经掌握了她的动向——他方一回归,便亲自出手,整顿了神宫的防务。哪像她当政时,这里漏成了个筛子。
其实,她在凡界的一举一动,他都派了人盯着,也多亏了她的“好运气”,令他发觉了天上一些人的小动作,不过他未妄动,等着幕后之人进一步深陷而已。
所以,他亦知道她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琅树枝而来,他便撤去了布防,允许她随心行事。于是,这满宫的天帝近卫,都对她的到来耳聋目盲起来。
他也希望自己聋了盲了、脚底生了根、身上缚了锁,这样便不必面对她了。
可辗转良久,最终他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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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华觉得往事动心,他又何尝不是。她沉溺于感情,他却只觉得乱神,令他在她面前,生出了一点愧疚来。
他原本以为,在魔界千年,他已心如铁石,可冷铁无心,顽石无情,哪里来的愧疚呢。
所以他远没有自己想的坚定。
羲华并没有逗留很久,她能厚着脸皮回来,并不代表她还有兴致在此观风赏花,很快便选了一根她觉得最顺眼的枝条,用灵力化出一把手锯来……锯了许久。
禹疆:“……”
其实这不怪她,琅树枝干质如青玉,却远比玉石坚硬,等闲折损不得。羲华眼光不错,选的那根虽不粗壮,却匀称笔直,坚实似铁,确实不好拿到手。
只是……也没有这么费力吧,至于她满头大汗,才割开了一个寸许的切口么?
这么下去,天都要亮了,届时即便他再放水,恐怕她也难以悄然而退。
禹疆心头火起——一千年了,她究竟修了些什么?不是说她打架很不错,还敢一个人裹包袱独闯魔界?就这么点能耐,她哪里来的勇气?
蓦地,有一道无形的灵力疾驰而来,绕开了所有的花树无比精准地击打在了那个切口上,顺着羲华的发力分寸把握的极好,并没有一次便帮她把那根枝条切下来,而是等她再度一击后,才应声而断,落入了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