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毕宣却已经将她视为了一颗弃子,说到底,他不过是要寻找一个人合作而已。这个人可以是珠妃,亦可以是姚君婠,如今看来,自然是姚君婠更好,毕竟珠妃已经没有希望成为下任帝王之母了。
只不过,姚贵妃已经阖族上下都站到了承天殿那边,他若想搬回这一局,还需多费些心力。
而眼下,这珠妃还有用。
于是他道:“娘娘稍安勿躁。如今姚贵妃借养胎之名已经回到母家,姚国公府上下被围的如同铁桶一般,若有风吹草动,极易引火烧身,妄动不智。”
珠妃烦躁道:“道理本宫都懂,若是如此容易得手,本宫何必烦扰大人。”
师毕宣道:“娘娘不必动怒。姚贵妃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从前她与世无争,在宫中人缘还算不错,娘娘也不曾与她多做为难。如今她却怀璧其罪,又有陛下金口玉言要册她为后,早已成了众矢之的。娘娘难道没听过那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敌人。”
珠妃恍然道:“国师的意思是……”
师毕宣也不与卖关子:“姚贵妃大概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避出了宫。但她既然要享那富贵,便再也与平静安稳无缘。最迟分娩之时,必得回归宫中,否则,皇子的身世必遭诟病。而宫中——可是娘娘的地盘。”
珠妃连连点头:“国师说的有理。妇人生产犹如鬼门关上走一圈,发生任何意外……皆非意外。而本宫此时不应该把重点放在宫外的她身上,而是应该牢牢守好本宫这块地盘,抓劳陛下的心,间月之后,才好得偿所愿。”
师毕宣送走了珠妃,脸上的笑容顿时冰冷。他命人在殿中燃香去晦,同时预备沐浴更衣,将一块琉璃牌供上了神龛。
是夜,师毕宣以指尖血祭天降神,琉璃牌上现出了一个淡金色的神影。
“拜见神君!”师毕宣长拜到地,对那个影子无比虔诚。
那不知名为何的“神君”发声空无浩渺,明明音色很低,一字一句却仿如击在师毕宣的神识之上。
“尔求何事?速速说来。”
师毕宣忙道:“祈请神君援手,帮我击败承天殿天女羲……”
“砰!”师毕宣的话未完,便被那个影子封住了口。
“她的名号,非尔等可言,日后,休要再犯!否则,天雷不念人情。”
师毕宣心头大惊,虽然有不甘,却到底不敢再以身试法,只得讷讷称是,问道:“上一番神君曾言道,她的确是真神之身,不过贬谪于世,那为何还有天雷相护?莫非……”他试探性地问,却已在手中悄悄凝聚起丝丝灵力,以防再次触怒对面那位,他若再度发难,他也来得及躲避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