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焕摇摇头,眼中竟然浮现出一片水色的沉郁。他远眺天边渐渐浮起的朝阳,忽然问道:“我不想将她再牵扯进来。你随我去魔界看看,再论筹谋,如何?”
羲华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道:“就你我啊?有点危险吧?魔界那里咱们又不是没有踏足过,此般说去就去,有些鲁莽了。”
井焕幽幽道:“你以前,何曾说过危险,又何曾思虑过鲁莽不鲁莽的。看来真是心有挂碍,放心不下里面那个小家伙。”
“你心忧幼子,可你便没想过,多少妖族稚童亦在被奴役和欺凌,他们也曾是你的子民,你想想他们,心不会痛吗?!”
羲华的心倒真不痛,暗自腹诽他既然都明白,还来道德绑架自己。再者,井焕今天这是吃错药了不成,这般语调,真是令她很难适应,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眼前这人,还是井焕吗?会不会有人鸠占鹊巢,夺舍了他这身皮囊?还是有什么人给他洗了脑,令他如此阴阳不协,忧郁的像个女人!
她正盘算着去问问画扇,看看她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所以,现在最好用上一个“拖”字诀。
她道:“我心有挂碍,你身无法力。咱俩此时去探魔界,不太妥当吧,我看还是从长计议,这也不是说走便走的事罢?”
她自以为说得很诚恳了,孰料井焕忽然道:“无妨,九韶不是已经启程去了神魔交界,顺便去魔界一游,摸一摸妖族的现状,怕也不难。”
羲华闻言,差点吞了自己的舌头。她期期艾艾了半晌,才无奈道:“九韶探查之事与你父辈有关,原本是瞒着你的,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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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焕道:“瞒?怎么瞒?你当真以为我如此无知,心中只顾着小情小爱?这一路行来,魔界也好,人间也罢,处处皆指向幕后之人,其中不乏水族干预,从一开始的那只藤壶妖便可见端倪。若是真以为这些是我那便宜叔叔可为的,我便蠢的可以与他媲美了。”
羲华默然,原以为他一心逍遥,沉溺情爱,对这些都毫不关心。没想到他竟慧眼如炬,暗中思量,比九韶亦不遑多让。
但鲲鹏一族之事,井旷与婠漓夫人的旧事,他究竟知道多少?
羲华不敢问,问了就是戳他的心窝。
“你究竟心里作何想?别让我猜了,直说吧。”
二人在花园的小亭中落座,晨风微凉,打在颊面上,带着潮意。
井焕从乾坤袋中取出两件事物,放到了石桌之上。
羲华一看,一物是一支冰箭,另一物是那块从藤壶妖那里得来,用来攫取天地灵气的绯红色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