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莘见天后如此,不免用眼神提醒了她一记,天后这才发现“婠漓”满脸的不自在,笑容绽开,道:“婠漓公……啊,如今并无旁人,你我都不必拘着了,自在些。我就唤你作婠漓,你也不必叫我娘娘了,可好?”
“婠漓”哪敢不应,立刻起身称是。
天后有些兴味索然,故意对寸莘自嘲道:“你说我是不是老了?和那些眼神犀利,唇角耷拉的老嬷嬷一般,看着便令人亲近不起来。”
“婠漓”听出了她的弦外之意,连忙跪倒:“天后娘……天后说哪里话,小女只是感激天后施以援手,以表崇敬,绝无疏离之意。”
天后没想到她如此郑重,一时觉得她可爱一时又替她心疼,亲自走下御座将她扶了起来:“我不过是玩笑,你不必紧张。”
寸莘也在一旁应和,那股紧张的气氛至此才一扫而空了。
“婠漓”也终于确定了这位三界之中最高的“母神”确实平易近人,心底紧绷的弦松了一松,走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单音。
“看你还是眉头紧锁,这样罢,我准你先问一个问题,只一个,你想想看,要问什么。”天后有几分玩味。
“婠漓”不假思索,问道:“敢问天后,救我的那只大风如何了?”
“噢?竟然不是先问问你那位一路扶持的同伴么?”天后诧异。
“婠漓”摇了摇头,心说那位是属泥鳅的,谁有事他都不会有事,即便“井旷”要对他下手,这里是瑶池,他定不敢造次。
“那位鲲鹏一族的少主殿下呢?听闻你二人已立婚盟,你便不想知道,你晕睡的这段时间,他作何举动?”
“婠漓”断然拒绝:“小女已与他义绝,若是他死,我倒是愿意身披白衣去他陵前,否则,此生都不愿与他有所牵连!”
“年轻人如此决绝,爱恨皆如火如荼。真是恣意鲜活的年纪,令人艳羡。罢了,来与我随便聊聊,或许可以解开你的心结。”天后如斯道。
“婠漓”本想接着上文直入正题,痛陈幽海之冤,闻言也不得不暂时按捺,顺着天后的话题与她聊了起来。
这一聊便从午后聊到了日暮,华灯初上,满室珠光。有神侍自幕后而来,凑到寸莘身旁耳语几句。
寸莘深深地看了“婠漓”一眼,走到天后身边,正要隐秘禀报些什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婠漓”立刻明白过来此事与自己有关,或许是这两个时辰中相谈甚欢,她对天后完全放下了诚惶诚恐之心,或许是内心深处没由来的一阵悸动,令她觉得应该勇敢面对,她便起身长拜:“天后,若与小女有关,可否令我旁听?”
天后深深望了她一眼:“也罢,你经历了如此之多,并非一般脆弱女儿,当可承受。寸莘,你便说出来。”
寸莘得命,道:“禹疆殿下已将水族井旷殿下,大风毕止分别关押,那位风烆公子伤得不轻,暂时送回应羿殿下殿中调养。禹疆殿下传来消息,那只大风愿以死谢罪,以求宽谅。”
闻此,“婠漓”心中一震,忖度是否是毕止残害尺玉一事东窗事发,求生无望,故而才主动认罪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