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的声音充满不悦：“妇人之仁。”

“就像那头牛说的，你真想在这山上待到腐烂？”

冥神沉默不语。

会长接着说：“你在这待了一万多年，无论是众神，还是万族，你都无愧于他们。”

“是时候为你自己考虑，为你自己活一次了。”

冥神冷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小算盘，你想破格成神。”

“就像当初吃了九幽，你还想吃那小子，是不是连我也要吃？”

会长微微俯首：“不敢。”

冥神冷哼：“我看你敢的很。”

会长沉声道：“无论是你，还是我，不是救世主。”

“就好比这冥山，它能镇压众神一时，难道还能镇压永生永世？”

“时局，不是一己之力能够改变的。”

冥神道：“我最近想起了很多事。”

会长闻言，心里“咯噔”一下，随时准备跑路。

“你……想起了什么？”

冥神沉默片刻：“一些往事的零碎片段。”

会长松了口气，看来对方并没有完全解开“胎中之谜”。

冥神继续说：“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哪怕最终结局如上个纪元一样，甚至更坏，我心坦然。”

会长无奈，这家伙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那是荒神的职责，你现在是冥神。”

冥神淡淡道：“荒神如何，冥神又如何，风浪再大，也是要有人来掌舵的。”

会长叹了口气：“下面那个铁疙瘩……你放过了。”

冥神笑了笑：“不是我放过，是那小子不同意。算了，或许保底是最保险的。”

会长：“有了那个铁疙瘩的源，你和这山还能多撑一阵子，现在……”

冥神淡淡道：“那时的我还是我？神之源强行融合下的失控，可能会让结果更糟，那小子是对的。”

“届时，你再将失控的我吞并，一石二鸟。”

会长连忙说：“我绝不会这么做。”

冥神冷笑：“你当然会这么做，你早就已经不是人了。”

会长仅是微微低头，不与之争执。

冥神最终警告：“此子不能动，九幽因你而死，若是重现九幽结局，我会亲手除掉你。”

会长保证道：“既是您的吩咐，那我选择服从。”

冥山忽然爆发出猩红光芒，山脚下发出巨大轰鸣，那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震荡。

会长见状说：“看吧，你改变不了什么，该来的还是会来。”

周遭的灰雾之墙散去，冥神不再言语。

会长一步至半山腰，水瓶座几人见状连忙行礼。

水瓶座耷拉着脑袋说：“会长，任务失败，请您责罚。”

会长摆摆手：“你们做的很好，是那个家伙太固执了。”

“走吧，我带你们回去。”

白羊座眨了眨眼。

好家伙，会长真是神通广大，都能和神谈判做交易了。

灰雾汇聚，打开扭曲的空间门。

白羊座看着突发异变的冥山，好奇问：“会长，这山怎么回事？”

会长回答道：“万族之劫开始了。”

几人不禁怔了怔，旋即跟随会长踏入空间之门。

……

灰雾之界。

初号机体重新回到天坑中，周围一群智脑生命对其缝缝补补。

灰雾核心区传来动荡。

即便隔着厚厚的灰雾，仍旧能够看到其中闪烁的三色星河。

“机体能量下降至百分之十一，预计三十七个混沌日可以恢复行动，机械之神仍旧无法锁定……”

一阵低沉的电子音结束，初号机体熄灭眼中的红光，似乎陷入某种待机状态。

与此同时，灰雾核心区的牛牛正在狂笑。

“哈哈哈哈！”

“崛起之时已经来临，这山，还能奈我何！”

附近同样庞大的黑影纷纷颤动与牛牛相呼应，那狂暴肆虐的力量向外层层扩散。

直到汹涌的混沌从星河中迎头浇下，牛牛一众才平复。

……

海都，特护病房。

秦泽看着病床上昏迷的秦爸秦妈，内心五味杂陈。

万象伞只隔绝了九成魂息，剩下一层魂息长年累月的渗透，让他们遭到了严重的污染。

好在老爸老妈实力强大，污染能够随时间慢慢排出，只是这个过程会极为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