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与……与故人叙叙旧。”
“当然,你们愿意留下也无妨,只不过老夫这故人脾气可不太好。”
一听又能摸鱼,持旗小将眼睛都亮了,马上抱拳回道:“那此处便交给庞先生了!”
“行阵!其疾如风!”
军旗舞若苍龙,场内近百军士随旗而动,不多时便撤了个干干净净。
待其余人等散去,屋内传出不咸不淡的两个字:“聪明。”
庞玉山暗舒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以里头那位存在的修为明明可以把他们全部杀光,却迟迟不动手,定是另有隐情。
或许,这便是他庞玉山的机缘……
“敢问前辈名讳?”
……
小主,
这老东西还真狡猾。
宁言不敢懈怠,这个世界的修行中人极重门派传承,若是随便报个名字,几番交谈下便会露馅,索性道:“我是谁你无需多理,你只需知道我与仙风观有旧,相逢是缘,这便送你场造化,伱可敢要?”
那老头果然上钩,急不可耐道:“敢问前辈,是何等造化!”
宁言清了清喉咙:“你可知你命不久矣?”
“什么!”
一声惊呼,门外再无回应。
怀中的沈秋凝也是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使劲朝他使眼神。
别把这老东西惹急了。
宁言不以为意,只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安分一些。
他要做的就是等。
终于是庞玉山先按捺不住,打破了沉默:“还请前辈解惑!”
这不就来了么!
宁言冷笑一声,回想起刚才脑中的播报:“气海上方一寸八分,神阙下方两寸三分,自己试试看吧。”
这两个命门便是系统给他的答案。
但与沈秋凝的情况不同,她那是暗伤发作,坐收渔翁之利即可,而庞玉山的命门必须自己点中才能生效。
关键那老头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站着让他点!
反正都是骗,不如骗个大的。
庞玉山将信将疑,直接找了块青石板盘膝坐下,谨慎地催动体内真气向宁言说的两个地方进发。
谁知不试还好,一试之下,真气竟突然失控,分成一阴一阳两股气劲在经脉中乱窜!
噗!
听到外面熟悉的吐血声,宁言强忍住笑意,又道:“自己修炼出了岔子都不知道,可悲可叹。”
这是遇上高人了!
庞玉山双眼通红,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敢问前辈,可有化解之法?”
宁言当然不会露怯,一下子怼了回去:“我是你爹么?这种事也要我教?!”
被劈头盖脸训了一顿,庞玉山却没有丝毫不满,反而点了点头:“前辈教训的是。”
高人嘛,有点脾气不很正常?
修行的事,别人能提点一下已经是莫大恩情了,多半还得靠自己。
“因果已了,你且去吧。”宁言估摸着对方这伤势一时半会也动不了手,旋即下了逐客令。
“不急!”
庞玉山忽然站了起来,一揖到底:“前辈赐我如此机缘,还是需当面拜谢为好,否则传出去,外人岂不是会说我仙风观不懂礼数?”
这句话一下子让刚缓和下来的局势又紧张了起来。
沈秋凝死死抓住宁言的衣角,贝齿咬得紧紧的。
庞玉山依旧保持着作揖的姿势,头埋地极低,脸上若有所思。
屋里另一人的呼吸,乱了!
为什么呢……
如今冷静下来细细回想,确实有些存疑的地方。
屋里还有一人到底是谁?那位前辈高人为何一直不出面?明明有如此修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饶过自己等人的冒犯,甚至好心指点修行上的问题……
那套说辞,实在太过牵强。
庞玉山不会全信,也不会全不信,决意暂且先试上一试,要是那高人敢出面,他二话不说磕上三个响头就走,绝不纠缠。
要是迟迟不愿出面,那可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