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斗诗

柴经义边喊边往会场里冲,越过侍卫们的围住堵截,但身手有限,没跑两步就被重新制住。

柴茹茹站起来蹙眉道:“回去,还嫌不够丢人么!”

柴经义本下意识地想要退缩,可他想起自己也是柴家的子弟,不知何处冒出一股胆气,倔强地大喊道:

“秦夫子!柴家还没有答题!”

秦夫子倒是觉得有趣,朝侍卫挥了挥手:“让他进来罢,一个不入品的小子,那么紧张干什么。”

柴经义刚一脱身,撒开腿就往前跑,就连路过柴茹茹身边时都未停留,直接跑秦夫子跟前,双手递上张纸条。

“还请秦夫子斧正。”

周围的人听到这句话都被深深震撼。

柴二郎什么水平大家再清楚不过。

天啦撸,他脑子里竟然还存在斧正之类的词汇?

蒋良吉最先按捺不住,眼神闪烁,带头起哄道:“秦夫子,这可能是本次文比的最后一首诗了,不如给大家都念念吧!”

“是啊是啊!没想到我还能活着看到柴二郎写诗,哈哈哈……”

秦夫子见众人反应,大概也明白了状况。

这下他对纸条上的内容更好奇了。

接过柴经义递来的纸条,秦夫子粗粗扫了遍,忽地“咦”了一声。

蒋良吉迫不及待道:“秦夫子,可是这歪诗粗俗不堪,污了您的眼?”

“非也。”秦夫子何等人精,深深看了蒋良吉一眼,笑道:“那我便念给大家听听。”

“向来鹰祭鸟,渐觉白藏深。叶下空惊吹,天高不见心……”

敢来参赛的,多少有几分文采,蒋良吉等人脸色微变。

就算再不想承认,他们也从这短短几句中察觉出作者极深的功底。

不应该啊……

柴家还有这等匠手?

“……气收禾黍熟,风静草虫吟。缓酌、缓酌……”

念到这,秦夫子戛然而止,非是他故意卖关子,而是纸条后面的字迹被水珠打湿,糊成一团,根本看不清。

“缓酌樽中酒,容调膝上琴。不知宁某这首《处暑七月中》,是否扣题?”

会场的另一端,一道虚弱的男声骤然响起,紧接上文补完了诗句,也将全场的目光吸引过去。

柴茹茹听到这声音浑身一颤,好似丢了魂,呆呆地转过头,可霎时间她的心脏又像是被揪住一样疼。

往日那个气宇轩昂的男人现在却瘦骨嶙峋,湿漉漉的长发粘在脸上,衣服还在滴水,很是狼狈。

要不是身旁有李太安搀扶,恐怕站着都费劲。

宁言的目光越过众人与柴茹茹交汇,咧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