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千里追妻有结果了么?”
宁言微微回神,脸色一红:“你、你怎么知道我……”
“行啦,谁看不出来你们那点私情呢。”
“大家都知道了?”
“当然。”
谈起沈秋凝,宁言的眼神黯淡了不少。
他终究还是没能追上沈秋凝。
其实这也不怪他动作慢,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可往往顺利的时候就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状况横插进来。
他碰上宵禁了。
大周没有宵禁的传统,例如明州城,到了晚上烟柳巷别提有多热闹,还有商贩们沿街叫卖,光靠服务业就支撑起明州税收的半壁江山。
但凡事总有例外,昨晚听城外客店里的伙计说,貌似是某位地位极高的宗室贵胄回京,因此汴京城难得戒严三日。
宁言也忍不住腹诽几句。
哪来的狗亲王,这么大排场,不知道这很劳民伤财么……
两人围绕着该如何追回沈秋凝讨论了一番,只是大部分时间毕月乌都在出馊主意,还信誓旦旦道免费的服务只有这个水平。
听得宁言很好奇他收费的服务会是怎样。
末了,就在两人打算要离开之际,毕月乌忽而抬了抬手,高声道:“再不出来我们就走了。”
巷口闪过一道人影,接着一颗小小的脑袋从墙后探了出来。
那是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裹着件不太合身的破棉衣,从始至终眼睛都紧紧黏在宁言身上。
“恩公,是、是你么?”
宁言盯着她看了半晌,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脱口而出道:“赵阿龟?”
赵阿龟先是一愣,一股难以言语的幸福感瞬间便在她心头化开,比过年时捡到的甜食还要甜。
恩公还记得我的名字哩!
“我刚才在街上看到恩公还不敢相认,果然是恩公!”赵阿龟兴奋得跑到跟前,等到真靠近了,神情却有些惶恐,像是怕惹得宁言反感。
不光她,宁言也险些认不出来。
他在水陆法会上初见赵阿龟时,这小乞儿还在与狗争食,那会极为瘦小,头发枯槁,十四岁的年纪,光看长相说是六七岁也有人信。
现如今,虽离亭亭玉立还差得远,起码个头要高出一大截,整个人精气神已截然不同,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