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那就只剩一种选择。
说来也奇怪,抛弃了其他多余的想法,戴阳秋反而觉得念头通达了不少,身上浑然一轻,甚至忘却了自己下半身还被冻住的事实。
他想起来了,在自己三十岁那会也是这样的,不觉累不知倦,天不怕地不怕。
在癸水迷道里走上三遍都不用休息。
“妖人受死!”
戴阳秋燃尽所有,这舍生忘死的一拳,足以匹敌他的巅峰!
另一边,崔小娘已经解开了牢门,正要赶来驰援,迎面就看到了这一幕,惊声道:“够了!杀了他!!”
戴阳秋余光也瞥到了崔小娘,但他不认为对方能阻止他,这么短的距离,自己不可能失手。
直到他听到一声琴音。
戴阳秋的拳头眼看便要打碎摩藏的脑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双方的距离近到可能只差一寸。
就差那么一点点。
“你老了。”
摩藏头也不回道。
戴阳秋张了张嘴,口中冒出一团青绿色火焰,接着是鼻子、耳朵、眼睛,七窍俱焚。
原来……还有一人……
他若有所觉,颤抖着抬起头,只见其中一盏壁灯的烛火显化成一位中年文士,面色苍白,怀中抱着一块像是被烧焦了的木板。
不,不是木板,是无弦琴!
戴阳秋瞳孔剧震。
他知道这人的身份,是司天监的太岁将军,焚琴夫子向桢。
戴阳秋死死抓住自己的脖子,嘴巴一张一合,很想当面问问对方这样做的缘由。
向桢在六十太岁中排名第九,便是二十八宿想要将他拿下都要费些功夫,为什么会听命于这三个邪教妖人?
司天监都已被无生教侵蚀,皇城之中还有多少他们的棋子?
弥留之际,他似乎看到向桢的瞳孔中浮现出一朵莲花样式的印记。
那是什么……
但戴阳秋已经没有时间思考了。
转眼间一团火将他彻底吞没。
……
“呼~差点被他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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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藏重新披上袈裟,夸张地擦擦额头,好像刚才出了多大汗似的。
崔小娘急冲冲赶来,一掌将戴阳秋的焦尸震得粉碎,仍有些不解气,叫骂道:“哼,炼铁垂星戴狂屠,三十年前也算是个人物。可惜了,自甘堕落要去当朝廷鹰犬,白白耗费英雄意气。落此下场,该!”
“朝廷鹰犬?”摩藏吹了个口哨,挑眉道:“那你的鹰犬呢?”
提起这个,崔小娘脸上浮现出几抹得意之色,捂嘴轻笑,转身朝向桢勾勾手指。
向桢正麻木得抱着无弦琴,身子陡然一颤,浑浊的瞳孔中隐约闪过挣扎,可很快便被莲花印记所取代,像个提线木偶般走到崔小娘身前双膝跪下,缓缓替她脱下了鞋袜。
崔小娘毫不客气踩在向桢脸上,圆润的脚趾头从他脸上一寸寸碾过,滑至嘴边,一时兴起又拨弄起对方的唇舌。
从头至尾,向桢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崔小娘很享受这种羞辱太岁将军的快感,讥讽道:“你看,挺乖顺嘛。”
摩藏早已见怪不怪,反正这女人一向玩得花,转而问起正事:“龙门山的拜山香拿到了么?”
“早便备齐。”
“这么快!曹尚书是真疼你啊。”
“羡慕了?我看你姿色不错,要不要帮你引荐一番?”
“无福消受。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