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着江浔的样子,那种落寞和孤寂,她心里的母爱一下就升腾起来,她,想疼爱自己的儿子,想跟儿子说说话,琴弦一断,她就上场了。
导演还没通知,她就上场了。
开始,她还要想着,要酝酿一下情绪,可是这情绪来得很快,也很凶猛,凶猛如浪头,打得她有点措手不及,这股感情的浪潮,她实在不能错过。
“孩儿只是担心父亲在朝歌受苦,所以琴声也显出幽怨之调,母亲不要胡思乱想。”江浔的声音很是轻缓。
“伱此行吉凶未卜,叫我怎么能不担心呢?”王若荔强忍心中的痛苦,可是眼泪却不能控制,已是满面泪流。
现场没有人动作,郭导一言不眨地看着监视器,她也要流泪了。
她也是一位母亲,自然能从一个母亲的角度来看演员的表演。
“依我看,也没有太大问题,我除了把祖传三件珍宝进贡给纣王之外,还备了不少金银珠宝送给费仲。”江浔的声音很平静。
他朝母亲笑了笑,可是这一笑,却让王若荔的泪又一次流下来,也让郭导湿润了眼睛。
这一笑,这孩子,演得真好!
“孩儿,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
……
这一段表演结束了。
“过。”
郭导笑着站起来,她擦了一下眼角,接着就带头鼓起掌来。
王若荔感觉一下松驰下来,她看着江浔,激动地张开双臂,“好孩子……”
她的儿子也象江浔这般大,不过还在读书,将来啊,自己的儿子有江浔一半的表现,她也就满足了。
郭信玲导演的心情也好多了,虽然傅艺伟在闹矛盾,可是江浔的戏份拍得顺利。
她已然明白了,这孩子闹着想一人住,并不是什么搞特殊化,也不是追求享受。
他在酝酿孤独,为伯邑考,也为自己!
这孩子,真真是了不得,郭信玲导演走到江浔身边,还是那样瘦,跟人艺在上海演出时比,一点没胖。
“这段戏,过了,晚上加餐,庆贺一下。”
哦,众人都欢呼起来。
江浔却在拨弄着那架古琴,“嗯,刚才的琴弦,是你故意弄断的吧?”傅艺伟忽然就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