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号其实一直在注视着江浔,这个全校师生没有人不认识的江浔。
自打去年他踏进中戏的校园,江浔的名字就一次又一次地灌输进他的耳朵里,让他的耳朵都起了茧子。
今天,他能跟江浔在赛场上一较高低,在跑道上一争高下,就是鞋子跑掉了,他也不想输。
刚才,一群人还围着他,兴奋地说着这事呢。
就是运动会结束,怕是大学四年,他也有了吹牛的资本,当年他可是跟江浔一起跑过五千米的人。
“我叫李亚鹏。”他瓮声瓮气道。
李亚鹏?
这次该轮到江浔一愣了。
他毫不客气地把这位脸上的长发拨拉开,果然是他,不过,有点青涩。
“你们是北疆班的?”他接过徐卫递过来的汽水,却又递给李亚鹏。
“对,我们一共十四个人。”李亚鹏努力想保持着不卑不亢,可是声音出卖了他,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对,江浔也记起来了,去年,14個怀揣梦想的青年坐着同一列火车从天山来到了北平,组成了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90级本科班,一个被北疆民风打上深深烙印的班集体。
此时的少年们谁也不会想到,他们多年后在影视界的影响力,也未曾预见各自人生起伏的跌宕。
这个班是北疆话剧团和中央戏剧学院合办的表演系定向班,14位踏上列车的少年像走下天山的剑客,凭着北疆人特有的热情和倔强,开始了他们仗剑闯天涯的历程。
从LQ到北平,一连三天三夜的硬座,下车时所有人的腿都肿了。
这些人的父辈早年到北疆支边,他们生在北疆,故乡却在内地。
从小在天山脚下长大,他们爱吃拉条子,酸奶疙瘩,不了解话剧演艺,从遥远边疆到北平,他们要开始专门为他们而设的不一样人生……
“介绍一下你们的同学。”江浔喝着汽水,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好,”李亚鹏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很是郑重也很是正式,“大家都过来,江浔,”他看看江浔,似乎直接称呼他的名字显得大不敬似的,“我们的师哥要看看我们班的同学。”
江浔最受不了就是这幅严肃正经的样子,八七班的同学哪象李亚鹏这样啊,他也不管李亚鹏了,直接道,“你是……王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