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 年 12 月 24 日，甄士强被杀后第三天傍晚。

何勇志听完小马的汇报，双手紧紧交握，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眉头紧皱，心里觉得甄士强被杀案的谜团愈发复杂。沉思良久后，他目光炯炯地对小周和小马说道：“从目前情况看，这个李明有极大作案嫌疑，但我们不能仅凭推测就妄下结论，就像之前对夏春芝的怀疑一样，若无证据，所有怀疑皆无意义。这案子至关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 何勇志的语气中透露出强烈的紧迫感，作为省公安厅刑侦队总队长，岷江市市长甄友泉之子甄士强被杀案如巨石压在心头，破案压力让他如紧绷的弹簧。

小周和小马神色凝重地点头表示同意。何勇志接着果断部署：“小马，你明天继续去岷江中学，找所有与李明熟悉的同学、老师，无论关系好坏，都要仔细询问，尤其要重点调查他休学之后的一举一动，哪怕最细微的细节也不能放过。小周，你全面彻查李明的家庭背景，包括他们家的亲戚关系、经济状况变化，任何可能相关的细节都要摸清楚。”

两人领命而去，何勇志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灯光昏暗，他眉头紧锁，死死盯着桌上的案件资料，再次仔细梳理案件线索。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浓稠迷雾中，虽线索似在增多，但真相依旧扑朔迷离。他的手指烦躁地敲击着桌面，每一下都似敲击着他的心。

1994 年 12 月 25 日，星期天。一层薄雾笼罩着岷江市，让这座川西龙门山脉下的美丽小城增添了几分阴冷之气。小马一早来到岷江中学，此时除高三外，其他年级学生已放假。受甄士强被杀案影响，岷江中学校园弥漫着压抑气氛。

小马首先找到李明的几个好朋友，他将那几个学生分别单独叫到教室外面，神情严肃地打听李明的情况。

一个叫张华的同学忐忑地说：“李明休学之后，我们联系就越来越少了。不过有一次我听说他好像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很少出门，感觉他好像变得很孤僻，像是在躲避什么。”

另一个同学王强接着补充道：“我有次在街上偶然碰到他，他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什么都没说，就匆匆走了，眼神都不敢和我对视，我当时就觉得他肯定是遇到什么大事了。”

小马认真记录下这些信息，每一个字都仿佛是解开案件谜团的关键钥匙。然后他又匆匆去了学校教务处，仔细查阅李明的学习成绩记录。那一张张成绩单上，成绩的变化犹如一道深深的沟壑，李明在被甄士强欺负之前，成绩一直稳定在中上游水平，但从那之后，成绩就如同悬崖跳水般直线下滑，直至最后休学，那下降的曲线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悲惨的故事。

与此同时，小马带领的侦查小分队另外两个队员也对李明的家庭背景进行了全面细致的调查。李明家所在的小区陈旧而寂静，楼梯间狭窄阴暗，略带压抑的氛围。

李明的家庭条件一般，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每日为生计辛勤劳作。李明是家里的独生子，父母对他寄予厚望，原本盼着他能通过学习出人头地，改变家庭命运，可如今却陷入这般困境。

A、B 两个警察来到李明家，见到了李明的父母。李明的父亲李大山一脸疲惫地坐在破旧的沙发上，眼中满是无奈和担忧，他说：“警察同志，我们家李明自从休学后，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孩子以前很听话的，现在变成这样，我们当父母的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警察 A 问道：“你们知道李明和甄士强之间的事情吗？”

李大山深深地叹了口气，沉重地说：“我们当然知道，那件事对李明的打击太大了。他回来后就一直很消沉，我们怎么劝都没用，他就是走不出来。姓甄那小子，仗着他爹是岷江市市长就随便欺负别人，简直就是人渣。可这样的纨绔子弟，我们根本惹不起。”

警察 B 问道：“李明休学后，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或者表现？”

李明的母亲想了想，犹豫着说：“有一段时间，他经常晚上出去，问他去哪儿也不说。我们担心他出事，可又管不住他。每次他回来都很晚，我们一问他，他就发脾气，我们也不敢多问了。”

警察 B 觉得这个情况很可疑，他继续追问李明晚上出去的时间和地点，但李明的父母只是无奈地摇头，表示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