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条手臂和一条大腿没了。

他的肚子被洞穿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内脏几乎全部损坏或者直接没了肝脏。

他的三颗心脏碎掉了两颗，第三颗心脏也被贯穿，他的两个肺几乎都被洞穿，同时他的左边大脑也被一道能量武器所烧毁。

在八百多名残存维护员复杂的目光中，已经陷入濒死的张汉其正在给他的两个机器人交代后事。

“我要死了，现在月球还在黑洞内部，英灵殿接收不到这里，所以我不可能成为英灵，而且暗物质世界纽约城也被一起带走，我也没法落往暗物质世界，所以只能够回归人类文明凝聚体信息洪流中了。”

张汉其满脸肃然的道：“我不后悔，因为这就是我的誓言和追求，我作为一个战士战斗到了最后，这很好……你们不要哭了。”

莉亚和桔，这两台机器人居然在落泪，也不知道是真的眼泪，还是机油什么的。

张汉其身体机能正在快速熄灭，他是靠着自身超人的身体素质，以及那些生物改造手术在强撑着最后一口气。

这时候的他忽然笑了起来，脸上的肃然神情也渐渐消失，他想要抬手，可是手臂却重若千钧。

“……那时候啊，你们两个为了保护我，身体都被打烂了，后面我是求着机械神父才为你们获得了新躯体，但是那个平行世界的人类不是在战斗，就在通往战斗的路上，机械身躯全部都是为了战斗而诞生，结果就让你们成了这副样子。”

张汉其唠唠叨叨的说着话，莉亚和桔只是不言的落泪。

“……我知道，伱们其实已经诞生出了最初的知性，对吧？你们已经可以称为铁人了，是禁忌，一旦被发现就会被销毁，对吧？”

莉亚和桔脸色立刻剧变，但是她们两个依然小心翼翼的握着他的手，并没有做别的任何动作。

“没事的，我也打听到了，那是在帝皇沉眠于英灵殿后发生的事，因为人工智能是最容易被那些邪魔占据躯体的知性，所以才成了禁忌，但是这个世界里，决定者还在，而且这个平行世界的时间线不同，没有那么多的妖魔鬼怪，所以你们别怕，别怕……”

张汉其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了，他脸上露出了在他穿越前的那种笑容，只是他的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变成人类吧，莉亚和桔，从机械变成人类吧，等我回来，谢谢你们陪伴了我这么久，谢谢你们保护了那时候废物的我……”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