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是个不平之夜。
暴雨冲刷悬空寺古刹的栈道。
栈道从古刹向下延伸,往下看,暴雨之中,是一眼难以数清的庙宇。
那些庙宇挖空悬崖,依靠山势修建,虽看上去岌岌可危,可到底出自名家之手,古刹坐落两百年,至今完好无损。
有人冒雨上山,走的就是栈道。
如此大雨,僧人都躲在庙宇里避雨,没人冒雨望山,所以那上山的人一直从悬崖脚下走到悬崖半空,也没人发现他的身影。
暴雨连天,天地之间只有雨声,登山的背影显得孤独落寞,可那人只是一步一个台阶,不左顾,也不右盼,只是看着眼前的栈道,仿佛在欣赏一件无价的艺术珍宝。
雨水将他全身湿透。
他只披着一身雨水,笃定地跋涉,走过一重又一重庙宇,始终没人发现他上山的身影,即使是在一座庙宇门前,那个打着哈欠在深夜听雨的大和尚面前走过,仿佛一个幽灵。
再往前,就是三身佛殿。
他不知走了多久,也许是很长时间,也许只有短短一瞬间,他不心知,已经忘我。
三身佛殿的殿门是开着的,仿佛里面的人知道今夜有人拜访,特意没有关门。
守门的小和尚今夜恰好不在。
雨夜上山的人站在三身佛殿门前,悬崖上的风很大,吹着暴雨将殿门整个淋湿,殿门里面都是雨水,积了浅浅一层。
那人停了片刻,抬脚走进大殿。
深夜的佛殿,寂静得只有风雨声灌满殿堂,佛殿里的长明灯亮着,偌大的佛殿,只有一个入定的老僧在三身佛像前打坐念经,对那人的来访,仿佛毫无察觉。
那人进了佛殿,也不言语,带着一身的雨水站在佛殿里,脚下很快就汇聚出一滩雨水。
老和尚仍在念经。
过了很久,久到上山的人身上的雨水都快落干了。
“你来了。”老和尚睁开双眼,厚厚的皱纹中,那双眼睛浑浊不堪,可细看之下,又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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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那人说。
“看来你已经拿到了那东西。”老和尚说。
“我拿到了。”那人说。
“看来,他没能阻止你。”老和尚说,“你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