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之上,邓印河原本已经面如死灰。可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白泽拼尽周身真气,使出一记搬山印,操纵那压顶而来的大山,直接脱离原本的镇压轨道,悍然轰向兵马司行船。
三倍于巨船的大山就在兵马司行船最密集的地方轰然砸落,只见月明湖上爆起冲天大浪,那六百余名下水的兵马司甲士,被山河印直接掀了个底朝天,顷刻之间,行船爆碎,湖水立刻被鲜血染红,那些被活活镇死的甲士连一声惨叫都叫不出来!
六百余人,只有被巨浪平推出去近百丈的寥寥几十人活了下来,其余人马,要么当场暴毙,要么被镇晕沉入湖底,眼看也是活不了了。
“竖子敢尔?!”云天之上,兵马司总兵曾宪明目眦欲裂,怒吼道,“白泽,你残害我兵马司数百人马,本将定与你势不两立!!”
巨浪余波横推浮冰,激荡之下,巨船残骸随着起伏的波涛发出冰裂的哀鸣。
白泽的雷霆手段教巨船残骸上的两位少女尽皆呆住。
“大公子,好样的!”可有人为白泽叫好,只因白泽救了他们一命,正是那些身在巨船残骸上劫后余生的世家公子,“我看谁敢对你不敬,小爷我有的是办法弄死他!”
曾宪明气得发抖,双目通红。
月明湖惨状令这位兵马司总兵几欲发狂。
这次出兵,他带的可都是兵马司精锐!六百人马,整个兵马司,精锐不过才三千人!其中还有两千人马分驻陇海郡治下各城。
也就是说,白泽那一砸,几乎葬送了曾宪明手下所有的精锐之师!
这边曾宪明陷入癫狂,吴霜虽然也被白泽的壮举吓了一跳,可到底还是拎得清轻重,驱使飞剑冬至,与那位兵马司总兵来回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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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白衣少女到底是吃了境界的亏,方开始还能凭借火神山至宝养剑葫全面压制曾宪明的攻势。随着时间的推移,曾宪明已经开始反攻,吴霜隐隐有不敌之召。
浮冰之上,黑衣少年大口喘气,将本命飞剑收入苦海,又召回墨玉,双手拄剑,面容疲倦,可神情却是与之相反的张狂,狞笑道:“怎么,总兵大人玩不起?当你把剑指向本公子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件事绝对无法善了。我云海仙门自问为北境卫道,颇多付出。其中辛苦,便是说了,尔等旁人也不会懂!”
“今日本公子便要告诉你,告诉整个北境!”白泽拄剑而立,神采飞扬,“犯我仙门者,虽远必诛!饶是你一郡总兵,便是大罗神仙,也休得撼我仙门威严!”
“猖狂小儿!”曾宪明怒极。
云天之上,邓印河眼见那黑衣少年竟有神通搬山而去,心里一半骇然,一半庆幸。
若是江湖道义,他本该就此作罢,扭头离去,不再招惹白泽半分。可身为梁王府门客首座,他却又不得不奉命缉拿刺客。
毕竟死在王府地牢里的那个人,有可能真就是赵威远。邓印河心知,如果那人不是燕国皇子,那死了便是死了,也没什么所谓。可一旦那人的确是燕国皇子,那他死在梁王府,这事可就大发了。
所以在得到云海仙门方面准确的答复之前,白泽必须扣在手里。否则这口锅砸在梁王府身上,即便是梁王身为大周国舅,也绝对是难以全身。
邓印河定下决心,眼见白泽已经是强弩之末,飞身而至,想要直接将那黑衣少年擒拿。
“嘿嘿,道长竟然也是趁人之危这种人?”白泽冷笑,从棋子里掏出一瓶大还丹,看也不看,一股脑儿地往嘴里倒。
邓印河面露愧疚,可到底是老江湖,没有被白泽动摇决心,只说道:“公子天纵之才,贫道怎敢得罪?只是王府一案,的确需要公子出面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