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大不了回到冷宫。
反正她早习惯了。
另一种便是龙奕是她的儿子。
就是说这四十余年来,在冷宫度日的本该是凌丽,而她平白受罪。
有此产生的怨与气,她该如何发泄?
心情倏然紧张不已。
这时,颜芙凝道:“父皇,儿臣与两位太医一起备水,一共备两碗水。届时你指尖刺上一针,得两碗水都滴上一滴血。此刻说明,是想请父皇免了儿臣与两位太医的罪责。”
丑话还是说在前头为好。
特别是父皇与她颜家向来不对付。
龙奕温声:“既然吩咐你们操作,朕自然不会因此怪罪。”
“多谢父皇。”
颜芙凝道了谢,与两位太医一起当着众人的面,现场备了水。
两碗水搁在了桌面上,帝太后与芸太嫔面前各一碗。
中年太医先到帝太后跟前,抬手请帝太后将手伸出来给他扎针。
帝太后两只手缩在袖中,愣是不肯伸出手。
颜芙凝走去了芸太嫔身旁,温温软软地唤:“芸阿奶,今日得罪了,我得扎您一针。”
芸太嫔适才还在紧张的心情倏然缓和不少,伸手摸了摸颜芙凝的小脸。
她是真没想到这小丫头当着两位太后,还有皇帝皇后的面,竟如此大胆地唤她阿奶。
心里对她的喜欢又上升了一个度,笑着将手指递给她:“扎罢。”
“会有一点疼,芸阿奶忍一忍,我数到三就扎了。”
“好。”芸太嫔笑得慈爱,“小小一针,我呀不怕。”
“那就好。”颜芙凝开始数数,“三。”
针尖便很快刺了一下。
等芸太嫔反应过来,血已经滴在了碗里。
“你这丫头数到三,就这般数的?”芸太嫔忍俊不禁。
“芸阿奶疼不疼?”
颜芙凝拿纱布给芸太嫔的手指缠上两圈。
“我还没疼呢。”芸太嫔将纱布扯开,“瞧,伤口都瞧不见了。”
这手法就是好,人也是真机灵。
说罢,她看向帝太后:“有人应该是在怕什么,大抵不是怕扎针,而是怕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