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这么说,难道你也认为司马家族的人有谋反之心吗?”曹髦显然对王经的想法非常不满。“再怎么说,是大将军拥立朕继位,否则的话,朕连一个藩王都算不上,只不过是一个高贵乡公。”
“此一时彼一时也,陛下,你现在是大魏的皇帝,微臣觉得应该像当初的文皇帝、明皇帝一样亲政,而不是让司马家的人掌握一切,而司马家的权势就来源于他们控制了京畿一带的兵权。”
曹髦若有所思,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朕也想收回兵权。不过现在该怎么做呢?”
“其实很简单,只要这样做就行了。”王经在曹髦耳边耳语了两句,曹髦连连点头。“很好,就这么办!”
司马师的棺椁跟灵柩已经抵达许昌了。司马昭、司马菁等人都是非常仔细地照看,傅嘏也是一路费心操劳,只有钟会在一旁冷眼旁观,他内心想道:“朝廷那边恐怕不会毫无动静的,现在就看这边怎么应对了,弄得不好,司马家族就此从大魏朝廷上消失也说不定。”
果然,不久,一位朝廷的敕使抵达了许昌。司马昭急忙带着傅嘏、羊祜、杜预、钟会等人一起接见敕使。
敕使大人宣读诏书:“淮南平定,可喜可贺,惜大将军身死征途,国失栋梁,朕实悲恸。特令敕使携重礼前往许昌吊唁,并令中领书司马昭等于许昌行丧仪,以表哀荣。另令尚书傅嘏领禁军返回洛阳,不得有误。”
“遵命,多谢陛下厚爱!”司马昭接过诏书,趁着敕使凭吊司马师的时候看了一眼傅嘏,发现他一言不发。
敕使凭吊完毕之后先行离去,司马昭直接找到傅嘏,傅嘏说道:“很明显,这就是陛下的计策,想要借我的手收回大将军的兵权。”
司马昭说道:“兰石大人,这样的话岂不是……”傅嘏说道:“没关系,这点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子上大人只需要这样做就行了。”傅嘏跟司马昭说了自己的计策,司马昭点点头。就在此时,钟会也走了进来说道:“司马将军,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想先行回洛阳了,还请将军批准。”
司马昭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那就回去吧。”钟会行礼之后直接就离开了。留在许昌的剩下司马昭、羊徽瑜、司马菁、傅嘏、羊祜和杜预。
当天夜间,在许昌旧宫城的庭院之中,羊祜见到了自己的姐姐羊徽瑜。“姐姐,从我随子上过来,好像还是第一次这样好好跟你说话呢!”
羊徽瑜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没事,毕竟我一路都陪伴着子元大人。叔子,你能想到过来,我已经就很高兴了。”
“如果婶婶也在的话,也许姐夫他就……”
羊徽瑜轻轻摆了摆手:“不要说如果了,这就是子元一直说的——天命。换句话说,如果婶婶在的话,那么又会多一个陷入危险的人……叔子你想过承受这个结果吗?”
羊祜一下子无语了,最后说道:“是的,但我也知道姐姐为了保护姐夫,受了很重的伤,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恢复……”
“毕竟我是司马家的人了,这点是我应该做的。”羊徽瑜轻轻摸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左肩,继续说道:“回想过去,在我嫁给子元之前,我真的有点担心,认为司马子元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不惜毒杀结发妻子,结果这七年相处下来发现,很多都是传言,不可尽信。子元他确实是一个刚毅果决的人,但他也是一个很温柔顾家的人……他缺少的只是命运的眷顾而已,当然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了,我能做到就是继续帮助司马家族,也就是子上……”
此时羊徽瑜看着羊祜:“看起来你的决心也下了吧?”
羊祜点点头:“子上非常器重我,我自然也必须回报他这份恩情呢!明天我们就要启程前往洛阳了,希望途中不会再有什么变故吧”
“你说什么?”羊徽瑜从羊祜的话语中嗅出了一丝不安。
“没什么,天色不早了,姐姐,赶紧歇息吧。放心,我跟元凯会照顾到全局的。”羊祜说完,想直接送羊徽瑜回到房间。羊徽瑜却呆着不动,望着天上的明月喃喃自语:“我在想:子元在选择找婶婶割瘤,带伤出阵的时候,大概已经预见到了今天的局面吧,他也已经做好了有去无回、马革裹尸的觉悟了。只是……”
“只是?”
“只是他能战胜一切敌人,但就是战胜不了天命……”说完,羊徽瑜泪流满面。羊祜见状,急忙上前搂住羊徽瑜的上臂。羊徽瑜顺势把头就埋到了羊祜的胸前:“姐姐在弟弟的怀里哭泣,应该不算逾礼吧……”
羊祜沉默不语,眼角也滑落了泪水。羊徽瑜内心想道:“子元,愿你的在天之灵保佑叔子吧,让他不会被这个天命所吞没……”
在另一侧的庭院中,杜预跟司马菁两人相对而视。司马菁开口了:“杜公子,以后可以该叫你元凯了吧,我们认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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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预想了想说道:“大概也有四五年了吧,真是时光飞逝啊。”杜预突然转过身去,准备离开。司马菁在后面直接拉住了他:“怎么,不愿意陪伴我么?子元兄长不是已经给我们定下婚约了吗?子上兄长也已经知道了。”
“是啊,现在想想,还真是一个出乎意料的选择。”杜预的口气中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一种傲气。司马菁不禁好奇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难道你内心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