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说罢,她本是预计好了的话,她让这种模棱两可的感觉加重,郑璃定不会将雍城之事张良想成是暴鸢族人的帮手。
她说倾慕,在张良听来也只有尊重敬羡之意,可句子从嘴里钻出来了的时候,就变成了两句。
偏偏这两句话皆是她的本愿,皆是她的真心实意。
什么也听不到了,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
方才在厅堂一身孤胆地威胁别人的理直气壮转瞬即逝。
张良没有立即说话。
她忽然变得更为局促,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许栀找不到话来说下文,也忘记了离开,只能僵硬地站在那儿,仍由轻微的凝滞与窒息从心间扩张到全身。
等到他缓慢地俯下身。
他埋下头,做着像是之前在马车上他为她挡下箭的那个动作,又停在她曾在新郑王宫对他做出的举动的位置。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掌住她的肩,不让她逃走。
她的颈侧只有他温热的呼吸,他将手中的月季花轻轻别在了她发侧,霎时,她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还没来得及细想太多,却听张良温和地开口,语句写尽不屑,刀割般残忍。
“公主此话对良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公主是秦国公主,自当谨言慎行,勿要这般捉弄于良。”
“公主所言,良只觉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