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的语气很沉,他虽然有意要放嬴荷华拿走他的东西,但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找了这么烈的酒,一拿就是一整壶。
他早该知道她是伪装的柔巧,一肚子坏水。
“公主往后断不可如此行事,若有人乘醉不轨,公主会吃大亏。”
“先生放心,旁人我断是不敢。”许栀学着他的语气如是说,“从顿弱上卿那里听说了先生喝醉了之后很是守礼,我才敢这样。”
许栀坐到离他不远的栏杆上,又翘起了脚,前前后后地晃悠。
“先生知不知道韩安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邯郸?”
“韩王?”张良凝眉,韩王果然沉不住气,他从赵嘉处得知了桃夭之事的原委,他才告诉韩安,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到了邯郸。
张良半晌缓问一句:“……公主可知韩王所在何处?”
许栀嬉笑道:“被我杀咯。”
张良一滞,眉头紧皱,面色有些苍白。
“你,怎能杀他?”
许栀眨了眨眼睛,轻笑,“为什么不能?”
张良气结,张口要说话。
“他是你的……”
“韩非的侄儿,你也曾把他视作大王。我怎么敢杀他?”许栀眼睛一弯,娇柔的小脸,露出两颗小尖牙。
“你刚才说韩安是我的什么?”
他听她只是套他的话,心中的波浪终于平息,恢复了波澜不惊。
“此事,公主当去问李监察。”
闻言,许栀不由得轻笑,昨晚在马车上,李贤也是这样和她说的——公主可问张良。
许栀生出不快,反撑着手从栏杆下来。
“我来问先生,是想听先生告诉我原委。何故你们要将我推来推去,却从始至终不告知我一句实情?”
张良微怔。
“知晓太多对公主无益。”
许栀走到张良的面前,她走得快,张良对她的步子有些不解,便只好后退。
她打算用言语表达她根本没搞忘昨天的全部东西。
她抬起脸,列开嘴笑。
张良看到笑意,也看到那双黑色的眸子中流出相当的凌厉。
她的手拽上了他的袖子,不让他再退。
“我劝先生搞清楚一件事。”
宝石红的琉璃珠在她额间犹如一滴凝固的血珠。
这张娇美的容颜与郑妃有七分相似,令人甘愿为这样的美貌折腰。
可她的眼珠,她的言辞,她的气质,全部承袭着秦王的霸道与威慑。
张良也不避这样的眼神,他反倒自己入座了案桌。
许栀走到张良的身后,语气强硬。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