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没有被悬吊着一口气的叶儿打动,而是僵硬地问,“那位夫人到底是谁?”
韩信一愣,难道阿鹦没有告诉过她,施夫人的身份?
许栀附耳过去,“南渡口临马道十里,您救下夫人与小少爷后就会有小姐要的答案。不然永远您都不会知道……”
人是不能对一件事感到好奇。
人也不能有着太旺盛的求知欲。
不然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开启,便将永无停息。
小叶儿并没有引开大量的追兵。
十里开外,一刻钟前,更多的黑衣人飞快地拽住了奔驰着的马车。
下一刻,马车四周摆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
“夫人!你再跑也是跑不掉了!若你不想连累将军,还是束手就擒吧!”
“你们这是摆明了人多势众的诬陷!”施夫人抱紧了怀中的幼儿,“我夫憎恶秦人,从未与秦人有过交集,与秦国的永安公主有书信来往简直是无稽之谈!寿春之中,何来如此言谈!”
“永安公主求和之言不是从你们项氏中传出来的么?”来人狰狞盯着施夫人,看样子是个贵族子弟,“结果你看是什么?堂堂王室联姻,举国瞩目,永安胆敢逃婚!如此不把我楚国放在眼里,更使我王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楚国芈姓王室式微,他们与项氏,施氏这样的大家族,自平王开始就互相不待见。
施夫人本习武之人,丈夫也是将军,现下被制住,脾气火爆,“楚王若铁心要与秦对峙,何苦一而再再而三的开出条件求和,你们粉饰不了太平,也没能力找到嬴荷华,现如今,只会像疯狗一样咬人!”
一根藤鞭啪地抽了过去,打在她背上,瞬间皮开肉绽。
像是感受到了母亲的剧痛,那幼儿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施夫人紧紧护住怀中的孩子,睁大一双凌厉的眼睛。
“你还敢瞪我?!”那人抬手就要再挥过去,被身后一人及时拉住了,“大人,大人,项家还没垮,我们悠着点儿。”
方才抽鞭子想了想,始终在前些日子的洗脑之下,对楚国即将亡国的事情坚信不疑,单凭项氏一族哪里打得过秦国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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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国贼哪里都有。这个楚奸收了手,转口骂道:“你这娘儿们!通缉令看得还不仔细!”
施夫人抱着孩子,为了孩子,再强硬的性格也不得不收敛,她只想让她的孩子活下去。“……其中定有天大的误会。我施氏与昭氏是旧系,我未出阁时且与大王的昭蓉夫人交好,若能与她见一面,误会得以澄清,少不了您的好处。”
她垂着头,美丽的容颜掩在凌乱的长发之后,作为贵族来说,这一番话已然低声下气的不能再低。
不料那人却并不买账,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啧啧啧。实话告诉你吧,今日这事情啊便是容夫人交代的。”
昭蓉。
施夫人只觉天旋地转。
“她怎么会……”
“还要怪你与你丈夫啊。死活不愿意发永安公主的檄文到封地,不过是发个檄文。项渠竟敢说昭氏编造谣言在一,景氏以红石迫其来楚为二,此乃卑鄙之为。”
在最后一刻,施夫人真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人心难测、礼崩乐坏。
人人都崇尚利益,将肮脏说为理所应当。
“堂堂大国用这样下作的手段,难道不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