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演变到现在这样,陈平一见嬴荷华就不能抑制的汗流浃背。
陈平消息灵通。
他比许栀这个当事人还快的知道了这一个事实——张良被她骗回咸阳之后不久就被送上了子牙峰。
陈平作为局外人,他在感情这事上也从来不开窍,他懒得去想嬴荷华这样做的原因,只看结果,他一想到张良身处这天底下最陡峭、坚固的囚牢,他就觉得残忍!
那是秦国历代君主用来关疯子的地方。
四十年来,除了墨柒,没有人再被勒令住过那里。
子牙峰无树无草,苔藓终年枯黄,冬月时节更是覆雪加霜,夏热冬冷,熬也得熬出一身病。
永安是个好领导,好队友,但她绝不适合谈恋爱。一旦分手,等着的就是漫无止境的折磨。
“你想说什么?”
陈平张口,他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子房先生他,”
许栀没有马上禁止他说话,这些天以来,消息闭塞之下,她希望从陈平的口中知道更多张良的消息。
许栀捏紧了袖边。
陈平的声音却止住了。
许栀侧过身,李斯沉黑的官服,高高的峨冠,一双锋利的眼睛,都带给她一种很重的压抑。
他们虽不至于将脸撕破,但自她说出了李斯心中所想,他们之间从从前的指教变成提防,至今已然濒临一种相当危险的边界。
李斯绝不同李贤。
李斯惯常伪装的东西,他的自利,他的果决,早在历史的痕迹里清晰。
正因如此,许栀深刻的知道,李斯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他压根儿就用不着权斗,就能站得足够高。
而嬴政的信任会是这个将成一统的帝国最重要的东西。
若是此时的李斯想置张良于死地,就像是翻个手那样简单。
现在,她最大的把握是留下张良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