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就往一大柱上撞去!
众人震惊。
屈兹仰望着,似乎又想起了楚国叠嶂重重的山水。他看着这一片奇诡的朝堂,奇诡而瑰丽的雕花大殿,好像又见到了他那位先祖。
他却只能闭上眼睛告诉他,‘如您所言,该赴汨罗。’
屈兹头骨碎裂,血迹拖了好长,在大殿上显眼。
而芈犹看着阶下发生的这一切,竟然无动于衷。
景师朝芈犹大喊,“大王!您为何还坐在此处?您这样不会觉得无颜面对我楚国历代先祖吗?!”
芈犹看向他的大司马,什么也没有说。
他在为傀儡,秦军压兵于境的这些年没将自己当成一个君王,而是陷入了一个哲理思维。
一位项氏将军将希望寄托在了项燕身上,朝前连上几步,“大王啊,莫要灰心。秦将蒙武、王翦在蕲南追击。我楚的主力部队还有余力,我们暂且退避,便有待来日东山再起!”
这次对话之后,强行带走了芈犹的是他的容夫人。
但秦国不会给楚国太多时间。
秦军以重型弩箭为精要。这些需要脚踏方可发出的箭弩杀伤力之大,令人难以想象!
楚军接连败退,项燕被追杀而无音讯。
于是在一个平常的日子。
丘陵起伏的山坳之间,他们与秦国章邯部狭路相逢。
接着,芈犹坐着囚车被送往了寿春。
他站在他曾走过无数次的楚王宫大殿上。
他看着他的臣子祈求着章邯放他们一条生路,他还在做那个虚幻而不切实际的梦。
芈犹看着眼前的人,他忽然有种超脱的解脱。
嬴政和他,如秦之火,楚之水。
芈犹和他想象中不一样。
他既不破口大骂,也不跪地求饶,而是临危不乱。
不卑不亢,嬴政几分欣赏。
许栀就在嬴政的身旁,赵高唤她从泽芝宫到此。
许栀只见过一次君王献降的场景,那是在新郑。
而芈犹头上的王冠被摘下,衣裳整洁。
嬴政道:“为何不袒臂衔玉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