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道:“公主殿下心心念念要找此人,我怎会倒行逆施,放走他?倒是蒙大人,分明是你受了公主之命,人却在你手里跑了,大人你自己的嫌疑尚未洗清,便不要多问。要说查案之事,我比大人略通一二。”
蒙毅历来知道李贤说话厉害,他避重就轻的不说自己与徐福的关系,倒是抬出嬴荷华推责于他了。
“李贤。”“你莫以为永安可以包庇你。”
李贤没说话,直到看到不远处,他眼中划过一抹笑意。
“公主若得包庇于我,那实在是件值得蒙大人检举我的好事。”
蒙毅对这种态度也没办法。
入幕之宾,对朝臣来说,是相当一件麻烦且传出去会颜面无光之事。
他反倒还以此为荣了?
李贤看着不远处衣袍黄白的人,他幽幽开口,“至于徐福之事,他与我有私交不错,但他来雍城,你已知道有郑国的原因,那么,你怎么不去问一问那些到访的韩人?”
蒙毅顺着他的视线过去。
张垣。
郑绸要嫁的人怎么会是张垣?张平之子,张良的弟弟,被秦国清除的张氏一族!
嬴政早就想开口子除掉六国贵族,郑国本来身份就敏感,他居然要张垣做他的女婿,这很难不被看成是韩人的联合。
这件事放在秦国来说,这绝对不被允许!
他们怎么敢在雍城行宴!
难怪李贤一直不走,是要在这儿监视他们。
那么嬴荷华呢?她到底是知情不报,还是毫不知情?
蒙毅本来更相信后者。
他去找嬴荷华时,吹竽的三位乐师已开始表演,一切游走的计谋依着云层一点一点起伏。
纳征之礼肃穆严肃,数十张漆红色的案桌以作观礼。
宾客手中的盏满,让天色沉醉。
张良已不再是韩国贵族,也剔除了秦国官员的身份,单单坐在众人之间,处于下案,过于出众的气质,仍旧让她一眼就看到了他,普通的黄白色衣袍,质地单薄,衣袖甚至随风轻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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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他身边的人,大多也和张良一样,穿着单薄。
子婴声音蓦地从旁响起,“荷华怎么来这里了?”
许栀做了个小声的小动作。
“我见你一直盯着他们,这些人可有不妥之处?”子婴问。
许栀正想随便找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