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印像。”孙滢说道。
“是不是颧骨有点高,眼睛狭长,鼻梁很高,很瘦,身才修长?”
二太太道:“和史家姑老爷一起来家里过几次,如今正托了史家姑老爷像你妹妹提亲,说是二十四岁,我寻思着像报小了年纪,但又吃不准。一般人考到胡子花白的也有,说起来不怕你笑话,以前也有人跟你妹妹说过亲,都是些不成器的,有些中了秀才的,稍一打听,都四五十了,比你二叔年纪还大!那时候你父亲还在任上,是四品将军。别人为了巴结就无其不用,现在你嫁了陆大人,我就怕……”
虽然二太太没有再往下说下去,但孙滢明白,二太太是怕有人为了攀富贵,将孙源渏的前程搭进去。另外二夫人想听听孙滢对这桩婚事的看法。
孙滢抓起桌上盘子里的炒花生剥去了皮,轻轻放入口中,一点一点的嚼开,又喝了口茶,方道:“如果只是怀疑马恨之的年龄,你可以派两个人去打听一下。二婶可是有些不敢相信二叔和妹妹的运道一下子变好了?”
二太太点头道:“对,对,我就是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一下子就顺了呢?之前明明倒霉事居多……”
孙滢了然地点头道:“我祖父堂堂正正的辅国将军,官居二品,可惜家中人口凋零,既无兄弟帮衬,也无姐妹照应。我之前也想过很多,后来借着我母亲嫁妆之事将家里掘地三尺,在赵氏的院子里柿子树下面,挖出来一个陶罐,里面有个匣子,匣子里装了转运符。”
二太太犹如听天书一般,唬得一愣一愣的。
孙滢只好换了一个方式,咱们孙家被别人借过运,不过我已经将那符纸烧了,借运的人也早死了,以后就是一片坦途了。”
姜嬷嬷过来给孙滢继了一杯茶,就在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姑奶奶,主子说话,老奴本不该插嘴,但老太太真是时时刻刻放您在心上的,家时过得这般艰难,老太太也没舍得将那金砖拿出来,一直等到您有需要这才……”
孙滢喝了一口茶,幽幽说道:“任何事都有因果,祖母如果当初不带那赵氏进门,姑姑根本不会得那脏病早夭,如果我们府上不被赵氏借运,那孙珍能成为镇北侯府的小妾?孙珏能成为太子的良娣?不过她们的成就也就仅限于此了,有因才有果,虽然赵氏这个始俑者死了,但必须有人承担结果,想必老太太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不信她就等着瞧吧,我二叔一家人的福气在后头。至于三叔,就别想了,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说罢孙滢又盯着二太太的肚子看了几眼,“这一胎二婶要好生保养,厨房里的人该请还是要请,这个千万不能有闪失,我这位弟弟的前程可都在您的一念之间了。”
二太太有片刻的呆滞,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孙滢在说什么,她激动地抓起了孙滢的手,“你是说我又怀上了,是个男丁?”
孙滢哭笑不得地道:“二太太自己的事情,自己不清楚吗?”
二太太老脸一红,“我这个月月事比平时晚了一周,只有一点点,就没了,就是觉得很困,胃口不好,特别想吃腌酸菜”这些症状可不就是怀孕早期的症状吗?
姜嬷嬷显然比二太太有经验多了,笑道:“有些是这样,挂上了还会有出血的情况,要卧床养胎,千万大意不得。”
孙滢向妙律道:“拿一千两银子给二太太,好请个厨娘回来,好生养着,一家子的前程全在他身上了。”
妙律依言而行。
孙滢向二太太笑道:“二婶婶,我虽说在盘酒楼,可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烂船也有三车钉,何况如今的镇北侯府如日中天,没银子会让他们陆家去典当东西去,哪里就需要委屈着咱们孙家人。”
二太太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就是想着凑够一个整数,好看一些。那厨娘我让她回老家了,明天就再将她请过来,哪里就需要一千两银子了。”
孙滢执意要给,她没办法,只好接了。孙滢又命妙律拿出一匣子首饰笑道:“这些是给渏妹妹的,二婶帮我转交,最近事情实在太多了,我就不等二妹妹了。”
孙渏脸皮江江薄,说起婚事,自然是躲着不肯见人,直到孙滢走了,二太太叹道:“你大姐姐事情多着呢,她这一走,就是三年,你着实应该出来见见她。”
孙渏听了不免有些后悔,是,她是应该见见孙滢。
姐姐,我应该见见你的。
“母亲,你派人老成的地点的婆子去查一查马恨之。我倒觉得他没有撒谎。因为保定离这里很近,而且是姑丈保的媒,说明他们本就认识。”
二太太道:“还是小心为上,以前那些说亲的,哪一个不是全凭媒人一张嘴,一去打听,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孙渏摇头道:“母亲,她们都说大姐姐会面相,张青云就是极好的例子,一飞冲天,京城里哪上不羡慕?还有被她批过命的无不仕途顺利,位极人臣,连皇上都敬大姐姐几分,她没有不同意的意思,那就说明这门婚事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