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士兵道:“太尉领军有五十万,孟总兵所部大约三十万。如果能与将军合围,兵力远在哥舒武吉之上。”
胡德良微笑了下,说:“那好,您请先下去,我自有计较。”
过了大约两个时辰,胡德良又将那名士兵传了过去,给了他一封信,让他连夜送出军营。
已是凌晨了,刘近南站在西城头,焦急地望着远方。十日前,胡德良约定在此时向哥舒军进攻,双方计划用小股部队将哥舒军引至城西二十里外的旗岭崖,胡德良大军设伏该处,然后与朝廷军呈三面夹击的态势,一举围歼哥舒武吉所部。
今天的秦阳刚好是雾天,到处弥漫着雾气,城下的情形看得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很快的,城池前面的哥舒军开始骚动,慢慢地靠近城池的部队越来越少,刘近南按捺住心中喜悦,走下了城墙。
城墙下兵马早已列队完毕,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城门缓缓打开,秦阳城西面已经没有哥舒军士兵了。
刘近南留下三十万军队归刘承昊和项无忌指挥,协助孟绍强守城。他亲自指挥五十万精锐向城西的旗岭崖紧急进发。
但是在离城二里处,刘近南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命令部队驻扎了下来,是啊,一切看起来太顺利了,按照刘近南多年征战的敏锐直觉,他感觉到了什么问题。
这时不远处飞驰过来一匹快马,来者身披战袍,却是胡德良的副将林跃然,当年他和胡德良都曾在太尉府供职,故大家都很熟悉。
刘近南赶忙请他过来。原来,哥舒军进发到旗岭崖之后,并没有直接进入埋伏圈,而是在崖口驻扎,故而没有发生大战。
怪不得这么安静,听到此处,刘近南眉头紧锁,但心内井然。目前形势进展虽然不尽如人意,但胡德良百万大军,加上自己的五十万精锐,对抗一百三十万哥舒军,从实力上讲,仍然可以一战,况且他指挥战役无数,手中部队又是大晋军队中精锐的精锐。
想到这里,他指挥部队马上开拔,全力向旗岭崖进发,随时准备战斗。
大雾更加浓了,刘近南来到旗岭崖前,却听到崖内一阵喊杀声,难道哥舒军已经进入口袋?
刘近南加紧催动部队进入了旗岭崖,可是四周却空空如也,并没有战斗发生。他暗叫不好,赶紧命令前军作为后军,马上撤离此处。
可是一切都晚了,回头再找林跃然,已经不见了踪迹。几辆攻城车拦在了崖口,上面点了火,还有无数士兵挡在后面。
这时悬崖上开始放箭,箭很特别,箭矢又粗又长,箭头特别锐利,有时甚至能穿透两个人的身体,箭身上面还涂抹了火油。
“这应该就是长弓兵放出的箭吧。”刘近南嘀咕着。
随着弓箭不断射下,无数士兵应声倒地。
这时刘近南一声大喝一声:“大家赶紧向崖口冲,不然谁都活不了!”这时士兵们反应过来了,全力向崖口冲去。
但崖口的敌兵全都躲在攻城车的后头,又用长枪顶在前面,大家根本无法越过防线。
这样过了几分钟,只见堵在崖口的敌军开始从后方瓦解。原来,刘近南预先留了十万精兵作为后手,在悬崖外面作为接应,这时候这支部队从敌军后方杀将过来,总算暂时缓解了危局。
崖内的部队开始冒着箭雨缓缓撤离。但就是这仅仅十几分钟,部队已经损失过半,这都是多年训练的精兵啊,刘近南心如刀割。他在部队的簇拥下,开始往秦阳城撤离。
部队经过秦阳城西十里外的罗飞坡时,四面忽然军鼓大作,原来在秦阳城与旗岭崖之间胡德良埋伏了二十万大军。部队又被阻截了,而后面哥舒军的骑兵也迅速杀到。仅剩的二十万疲兵在此处被三面夹击了!
刘近南身先士卒,手持长剑冲在了最前面。这时一条熟悉的黑影又出现了,就是上次那个手持短刃、刺杀皇帝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