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冉精心打理了两日花草才知道,花草的学问也大着呢,只是她向来嫌贫爱富,一些名贵的她无比熟悉,一些十分常见却惹人怜爱的,她就不怎么清楚了。
坤宁宫的盆栽一部分是作赏花宴用,一部分是皇后盛情,送到各个宫里去,嫔妃们收到后,自然都是一个劲的谢恩。
乔冉跟着大宫女送了半天花,已经将这后宫之人的心思揣摩了个一干二净,果然没一个单纯善良的,皆是表里不一,阿谀奉承之辈。
好在她跟的是坤宁宫大宫女映红,和映紫一个等级,其他嫔妃也不敢刁难,因此这活干的倒还算舒心。
不巧的是上午有一盆兰花送错了,乔冉奉命下午去换回来,她端的胳膊都酸了,便在中途休息一会,正好离御花园近,鼻间都是园中香气,她将盆栽放到花坛边,刚要一屁股坐下,身后凉凉的传来一声,“逃亡的路上,没见过开的这般艳的牡丹吧。”
大白天的,乔冉打了个冷颤,她飞速的端起盆栽,转过头看了来人一眼,连忙低身见礼,“大将军。”
姚玉泽走近,看了她怀中的兰花一眼,“皇后宫中确实好,似给你省去不少麻烦。”
乔冉心下把姚玉泽骂了个狗血喷头,可面上依旧装的唯唯诺诺,头都不敢抬,低声:“大将军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姚玉泽挑了挑眉,右手轻轻按在腰侧的剑上,指尖曲着,笑了声说:“那就问点乔小姐听得懂的事,刺史大人的旧疾可好些了?”
“……”
还不如问乔冉听不懂的呢。
乔冉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将军认识我父亲?”
姚玉泽眼中的寒光被他压了下去,乔冉是个聪明的,答非所问轻而易举的被她绕了过去,可哪有那么容易放过她。
姚玉泽道:“与刺史大人有过几面之缘,就不知他的旧疾好了没?”
乔冉知道姚玉泽是在试探她,可猜不准黔州刺史究竟有没有旧疾,好在她摔了脑袋。
“将军恕罪,我前几日磕坏了脑子,有些事情记得模模糊糊,父亲常年忙碌,有点小疾小病无可避免,就不知道将军问的是那次的伤了?”
“三年前,黔州郊外大水,你父亲救灾被枯木砸中那次,不是伤到胳膊了吗?”
乔冉心底一凛。
只能继续装傻充愣,“啊?三年前,三年前黔州郊外发大水了吗?这么要紧的事,我竟都想不起来了。”
她说着就扶住额头,低喃道:“头疼……”
姚玉泽的嘴角渐渐抿成直线,暗着眸子继续问,“你长姐出嫁,你不告假回去吗?”
乔冉哪知道黔州刺史到底有几个女儿啊!
她快要疯了!
忍着心惊,弱弱的回,“大将军怎么这般关心我的事?”
她问完睁大了眼睛,亮晶晶的瞅着姚玉泽,这个时候,不能一味的被姚玉泽牵着走,她得主动起来,才能减少出错。
姚玉泽不答,乔冉问的更紧,“大将军事物繁忙,不必对我的事这般费心,我现在毕竟身处宫中,和大将军交往过多,实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