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都快结束了,陈疚的人来报,“赫连怀自中午进帐后也一直未出来,称身体不适。”
陈疚在帐中烤火,听后让解老十拿来披风,“巧了,一个两个的都身体不适,去会会这位老朋友。”
解老十道:“公子既然早就认出了秦怀,为何不早些拆穿他。”
“赫连怀,平景赫连嫡孙,平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陈疚冷笑,“他不理赫连家事多年,对外称是寻仙问道去了,这才回去赫连氏不久,赫连氏内对他不满的人比比皆是。”
解老十安静听着,陈疚将赫连怀的一生都细细数了个干净,早就查了个底朝天的人,在乔冉从晋楚流落回来后,陈疚便将赫连怀以及秦怀查清楚了。
“他赫连怀就算有什么坏心思,目前羽翼未丰,也使不出来,不过是仗着赫连嫡孙的名头作威作福而已。”陈疚碰上皇城司的人,微一点头,到了无人处才继续道:“让人盯了他一天,也没见他憋什么坏心思。”
解老十偷偷看着陈疚的脸色,“赫连公子昨晚不是和乔姑娘见了一面吗?”
陈疚冲他弯了弯嘴角,“这两人凑一起,能出的都是馊主意,与今天发生的事,没有什么关系。”
解老十愕然,自家公子从不轻易相信他人,可对乔姑娘,以及她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卸下了戒备之心。
他不知道这对公子来说是不是好事,只知道,将来总有一天,乔姑娘知道真相后,怕会永远的离公子而去。
到那时,公子又当如何。
陈疚过去的时候,在帐外就听见里面乱哄哄的,解老十开口,“进去报一声。”
跟着赫连怀的随从当即进去报了,不一会,从帐里面拥出来十几个人,有男有女的,方才里面不知道讲什么民间话本呢,聚了一大堆人。
陈疚皱了皱眉进去,方一踏步就闻到帐里重重的熏香,他掏出帕子挡了挡鼻,抬眼就看到赫连怀从椅子上蹦下来,露出一口白牙道:“不知指挥使有何吩咐?让大人三更半夜到我帐里来了。”
陈疚轻一招手,解老十便带着人都出去了。
赫连怀挑了挑眉。
陈疚这才慢条斯理道:“秦公子,别来无恙。”
赫连怀佯装愣了一下,并不动容,“什么秦公子?大人别是晚上酒喝多了,跑我这醒酒来了,胡言乱语的。”
陈疚也不理会他的装傻充愣,“乔乔眼下不知所踪,到处都是暗中捉拿她的人,昨夜你和乔乔见面,都说什么了?”
赫连怀抿了一下唇,还想继续装着,不料陈疚一点都不和他绕弯子,硬邦邦道:“乔乔要设法离开宫里的事,我一直都知道,本想让她先在皇后身边忍耐一阵,回头找个由头把她放出来,结果她按捺不住先跑了,现在惹了一屁股的事,你说怎么办?”
赫连怀这下彻底装不住了,他又不傻,大概也猜到西郊大营出了不小的事,毕竟百里明哲和田子车,没一个吃素的。
“乔乔现在很危险吗?”
陈疚轻抬了下眼皮,看着赫连怀的意思明晃晃的是“不装了”三个大字,赫连怀没皮没脸的一笑,随即又严肃起来,“其实我昨晚真没和乔乔说啥,一见面她上来就说要逃出皇宫,正常人哪儿承受的住她这么胆大,容不得我和她多说几句,她就走了。”
陈疚轻“嗯”了声。
赫连怀无奈,“我就见了乔乔一面,这你都知道,那不会也有其他人看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