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吊钢丝的吧?”夏蛮怀疑的语气,立刻引来身边一众不怀好意的眼光,墨迹嘿嘿冷笑,凑过来低声警告她:“不要得罪粉丝,他们会和你玩命的!”
开始了,场中沙陀,广罗舒袖,迎风飞舞,一手托坛如举天,另一只袖口中,伸出枯手,合眉低首,礼敬上宾,猛然间引颈仰空,张眼凝视托手酒坛,清朗梵音,发自口中:天地开鸿蒙,阴阳分苍穹,须弥本无我,我自来其中!
吟毕,空中酒坛洌酒,清洌如甘露,倾注口中,居然点滴未散落,直至一坛酒喝个底朝天,身体摇摇晃晃,酒嗝生醉眼,凌空似跌倒,痛哭愁衰发,梦转千回肠。场中人纷纷惊呼,悲从心头起,低首落珠涟。
猛然间,沙陀漂漂跃起,空中顿喝:“颠倒阴阳,逆转乾坤!”双脚一柱擎天,双指捏住笔毛,笔毛轻微一弯,竟然如弓跳至宣纸一侧,笔尖虚空浮于纸面,口中念道:
倚栏问月喝无醉,
砌玉夜棠轻沾泪。
为伊消得人憔悴,
邀君对饮细读微!
人于空中立,墨透笔尖出,蛇行游走纸面,抑扬顿错浮于心,时而笔势如长虹,时而虚走如游丝。竟然字浮于纸,却现于观者心,刺得人心痛,勾得人心酸,俊男美女相拥抱,痴男怨女搂成团,莺莺燕燕,情语绵绵,山盟海誓,永不分离。
这沙陀,所做之诗,不过闺中小调,分明就是怨妇思君的淫辞滥调,只是沙陀读起来,甚是感人,夏蛮娇羞无限,梦回当夜浴桶之中,匍匐阿福胸堂,扬起桃红香嘴,脉脉凝视阿福,充满无限期待。
却见附嘴过来的面孔,甚是陌生,啪的一个大巴掌,打了墨迹一个踉跄,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也依偎了过去,自投罗网,都是这妖诗所惑,也不能全怪他。
沙陀醉飞狂舞,已经从左上书写至右下,落款《蝶醉花》,花字最后一勾,轻叹一声,诗中含泪,由叹入怨,惹得场上男女,翻衫揭裙,不顾难堪。
沙陀竟然借最后收笔一拉,腾飞空中,笔问苍天,奈何怨女孤锁深闺,问断愁肠!笔尖落回刚才宣纸中间,沙陀如蜻蜓点水,合掌低眉:“此恨无尽期,问情在此时!”凛凛然如仙人,立于笔毛之上。此时场中男女,已经如痴如狂,无法无天。
夏蛮心中暗暗发怵:“分明就是聚集一众纨绔子弟,附和风庸,干些不堪入目之事!这个沙陀,定是邪恶之徒,只是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凭一首**,便能控制别人心思,高人是高人,却无非是庚一尺之流的神棍骗子。”
此时墨迹鼓掌,已经步入场中,挥手喝停一众男女:“真是神人神技,大师这一手醉蝶乱花舞,堪称当世之雅风,千古之绝唱…”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肥娟娟打断:“一千两,我出一千两!”
夏蛮差点为妖术迷惑,被墨迹占了便宜,正想砸子呢,顺着声望去,肥娟正偎在一条壮汉怀里,对墨迹打乱她的情趣显然十分不耐烦!
墨迹在场中,对开价一千两,露出不屑的一笑,夏蛮心想:这个肥娟一班人,定是磨吱请来的托!
此时沙陀笔毛一弓一弹,身体一飞冲天,空中一个跟斗,连人带笔,落至屋前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