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涟半握的手毫不犹豫落在了习司手上,欣然接受:“余生相随,不离不弃。”
她含蓄抿唇一笑:“嫁于你,今生所愿。”
习司目光炽热,眸中仿佛闪过无数道流星。
清俊的先生挽起手中袖,宽步上前,宽大的手掌包裹住阿涟纤细的手心。
他轻缓一笑,温文儒雅,尽显书生气。
“请允我——
将爱意投掷,
盛放在你的心怀。
…
可知我——
相思泛滥,
心海汹涌难自持。
…
眉上月——
悬落青雯,
方知我、醉心似汩汩。
…
此生,只愿——
与你共晷时,
从此、绵延至申申。”
他用着不着调的情诗,尽量将爱勾勒,化无形为有形,让它不再飘渺,让它具体化,让它似山间风,泉中月,委婉地附在她的耳畔,说出寂静无声、又震耳欲聋的心意。
“我爱你”太过直白,他说了不下几百次。
——也许不是几百次,而是不计其数。
简短的三个字在唇齿间流转,在笔尖划过,最终还是写成了短书。
几行单薄又寡淡的字,却也难言心事。
却是他能倾倒细细密密爱意的为数不多的方式。
他爱阿涟,胜过爱自己。
饱读诗书的先生为心上人写过不胜枚举的情书,每一封都会认真且郑重地寄给心上人。
是寄,不是送。
他念给明月,明月寄给阿涟。
最后化为一封短书,在万物静寂之时,落在她的窗前。
书信短短的。
翻来覆去,简简单单几句。但能将未宣之于口的朦胧心事坦白得如同月光般明了。
阿涟知晓他的心事。
他也知阿涟深埋心底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