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气得直指小君生:“你的妈妈只有一个,永远只有一个,她叫做季冬丽!你记住了吗?”
小君生哭着回答:“记……记住了……”
这反倒引来了姚秋的不满:“你也想让你的儿子像你一样,离家出走最后将父亲视为仇人吗?”
“这不是一回事!连这点痛都忍受不了,以后还怎么接我的班?”
姚秋无奈,抱着孩子离开了房间,比起父亲,小君生更偏向这个女人,在草原这六年当中,清梦总是在外征战,照顾他的则是张父和姚秋。
而清梦,望着姚秋的背影,隐隐约约看到了几丝季冬丽的痕迹,如果那个女人是她该多好啊。
之后经过一个月的旅程,清梦等人终于到达万阳城郊外,尼皓将军知道后,快马加鞭地率军出城迎接,很快二人相聚在城门。
“梦子!”尼皓激动的泪流满面,连滚带爬地摔下了马,又迅速爬起身冲向清梦,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清梦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莫非是尼皓?”
“是我啊,梦子!六年不见了!”尼皓拍拍他的肩膀,兴奋地回答。
清梦也像疯了一般抱住尼皓,乐得合不拢嘴:“你真的变了太多了!”
是啊,六年了,尼皓也不再是那个冲动的少年了,如今他皮肤粗壮黝黑,长着络腮胡,俨然一幅猛张飞模样。
二人交谈甚欢,清梦向尼皓一一介绍了跟随他的一行人,穆鸣锐挡着脸:“我……我就不用介绍了吧?”
“哎哟!”尼皓见状大笑起来:“差点没认出来你,这也不是当年面庞清俊的少年了哈!”
穆鸣锐如今胡子稀疏,散乱的头发飘逸在脑后——在草原养成的习惯,眼神中少了一丝少年的冲动,多了一丝稳重。高挺的鼻子,厚厚的嘴唇,几乎无以挑剔,手里的盘龙金枪却依旧闪着光辉。
在通往王宫的途中,尼皓滔滔不绝地讲着国家这六年来的变化,以及高丑是如何缓解与各国之间的矛盾,实施改革的。清梦微微一笑:“看来我不在,你们也没有闲着啊。”
小君生探出马车窗,奶声奶气地说到:“把拔,这个地方怎么没有广阔的草原咧?”
尼皓忽然听见孩子的声音,对着清梦问道:“这孩子是?”
“哦,对了江儿,快下来给尼叔叔行礼!”清梦朝着小君生叫道。
小君生害怕地扑进姚秋怀中,撒娇地说道:“不要嘛,那个叔叔看起来很坏的说……”姚秋无奈地摸着他的头,尴尬地朝着清梦苦笑。
清梦怒不可遏,但他又硬生生地吞下那口气,甩甩头对尼皓说道:“此子是孤与冬丽的孩子,为了他冬丽难产而死,自幼在草原长大,不知道德礼节,就请将军不要见怪了。”
尼皓哈哈大笑:“这孩子可爱,我喜欢的很!”
“说到孩子,我带回来的王一航怎么样了?”
“被老儒军师没日没夜的锻炼,苦读四书五经,作诗写赋,是万阳城远近闻名的神童。与此同时我做他的武师,这孩子进步很快,虽然才七岁多还不太成熟,但杀死一两条野狗还是不成问题的,毕竟太小了嘛。”
清梦咬紧嘴唇,一想到还在撒娇的儿子,就恨铁不成钢地吼道:“人家七岁就攻读四书五经,武艺也皆在你之上,只有你个废物,还在女人怀里撒娇,到底还是不是我的种!”
车内传出了小君生的哭嚎声,清梦更是伸手就要打过去,尼皓连忙将其拦住:“王子生在草原,不懂得这些合乎常理,即便是从现在开始进步也是一样的,干嘛要迁怒于孩子?”
清梦咬紧牙关,恨恨地骂了句:“孬种!”
大约半个时辰,一行人进入王宫前门,又过了好一阵才来到议事殿。清梦摸着路旁的两座石狮子,想起了六年前,他便是在这里率师出征的。
两名太监站在殿门之上,见了清梦连忙下跪说道:“监国有令,除郑公、尼皓将军之外,皆不得入内。”
清梦示意叫所有人停下,与尼皓缓缓地走上阶梯,随着太监一同进了议事殿,就当清梦前脚刚要踏进殿内时,一旁的护卫突然拔出剑拦住了几人。
两个太监匆匆离开,清梦抬眼看着两名守卫:“来这里几年了?”
“二年前刚刚上任!”
尼皓怒喝道:“没长眼的狗东西,竟敢拿剑挡住我们的主公?是不要命了吗?”两个守卫吓的连忙躲到一旁,清梦笑了笑,踏进了宫殿。
当二人走进时,眼前出现了这一幕:就在他们面前置着一巨鼎,下面生着火,鼎中油浆沸腾的翻滚着,随时随地都能将人煮个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