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终于令张清梦拍板决定,因赵紫福的能力出众,张清梦令其为礼部右侍郎,赏赐珠宝,赵紫福高呼“谢陛下隆恩!”
此类事务毕后,魏翰林上奏称武将行为松散,无知礼仪,如仕庙堂,则必习规矩。张清梦又命赵紫福前去教授,并口谕:“凡登基之日不谨规矩者,罢官充军,如抗礼令者,立斩不赦。”
之后,他又召集众臣商议分封诸将,立后、立储之事。前两项进行的十分顺利,可到立储君一事上,众臣却意见不和,魏副久提出建议:“皇次子张君依,系皇后嫡出长子,地位尊贵,理应立为储君”
上官同当即反对:“魏大人此言差矣!皇长子张君生虽非皇后所生,然已过继于皇后,是名附其实之嫡长子。且皇长子性情仁厚,聪慧明智,乃是储君最优之选。皇次子尚于襁褓,何以观其德行?”
魏副久一时激动,高声大嚷:“舞女之子焉能立为太子!”
“咚!!!!”
张清梦怒捶御桌,吓的众人心头一震,跪伏于地,不停颤抖。上官同暗自窃喜,他知道张君生之母是最为忌讳之事,如此则事半功倍。
张清梦鹰一般的眼神死抓魏副久,咬牙切齿:“舞女之夫焉能立为皇帝!?”魏副久惊惧大哭,磕头如捣蒜。
“朕决定,立皇长子张君生为太子,不必多言!”
如此半月工作准备下来,张清梦身心疲惫。这日夜里,他于王府饮茶小憩之际,又有人前来奏报:“越王韩进、成都王李环、荆公刘思遣使已到,于驿馆中安歇。”
“明天见!别来烦朕!”张清梦挥手将其赶下,闭着双眼,听着四周收拾行李声音,什么也不愿恩索。“舞女”二字却又冒出脑海,令他烦躁。
恰在此时,张君生足音顿顿走来。张清梦瞥了他一眼,语气和缓地问道:“还没有睡下吗?”
“孩儿睡不着。”张君生轻声回答。
张清梦思虑半晌,决定要将其生母之事告知:“江儿,你也有十四岁了,爹想和你谈谈你的身世……”
“我都知道的。”
“啊?你知道什么?”
张君生平静地说:“我娘其实是周成皇宫的舞女,叫作季冬丽,对吧。”
张清梦听着儿子变声后平静的声音,十分震惊,但他也只是说:“知道便好。”
过一会,他又问道:“你嫌弃吗?”
“孩儿听说了议太子的事,如果让我否认我的亲生母亲,我宁可不要这个太子之位。”
“好孩子,不枉你娘舍命生下你。”
张君生自变声期一到,愈加沉默寡言,这也让张清梦更加难以猜出他的心思。
“父王……父皇,没事的话我要去读书了。”张君生的声音深沉且富有磁性,几乎像换了个人说话。经张清梦默许后离开。
望着儿子稳定规矩的步伐,他不无感叹:“明明之前,都是蹦蹦跳跳的走路,如果江儿永远长不大,该多好啊……”
只有如此清闲之际,他才能偷得一点自己的时间。
次日,张清梦首先在王府召见越王使者董赫,华绫。二人递上书信,表明韩进愿向大郑称臣。
张清梦缓缓开口:“越王功勋卓著。替朝廷镇守江东,朕心其慰,着改封越王韩进为楚王!”
“谢陛下!”
张清梦瞧一眼董赫:“你便是天阙山之战一以一敌百的虎将?”
“正是在下!”董赫傲然屹立:“便是一千,末将又何俱之有?”
“好勇气!”张清梦重赏二人,命其回驿馆休息。随后召见成都王使者李凉、严从谦。
“成都王使者参见大郑皇帝!”二人一齐跪拜。
“朕知道你,昔日你父亲李六郎为朕去疾,曾提起过你。”
“家父善行医道,此必是一念之善,陛下不必挂怀。”
“朕听说你主持加筑城墙,兴修水利,为民造福,可谓功勋卓著呀。”
“此皆乃王之英明,凉一介武夫,焉有如此之绩?”
“谦虚自谨乃人之修养,成都王有这般手下,令朕羡慕。”
“中原亦有良将,陛下不必如此。”
“巴蜀有奇才,西川多俊杰,朕若得之,则心安矣。
一旁的严从谦厉声质问:“陛下健忘华统之事乎?!”
李凉给他使个眼色:“哪有你说话的份?退下!“
张清梦呵呵一笑:“好啊,说的好,朕绝不忘华统之教训。”随后又相继召见了刘思使臣、汉江国、妖星、鬼华国使臣。最后是大安吉瓦帝国使臣波义耳。张清梦见了他,如同见了亲兄弟般嘘寒问暖。
“纳兰怎么样?”
“托陛下的福,安哥一向安好。”二人畅谈许久,好不快活。
登基大典之日,晴空万里,阳光和煦,诸臣及百姓一齐来到现场,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在各项仪式进行毕后,伴着威严的角声奏响,张清梦身着黑色龙袍,头顶十二旒冠冕,缓缓朝着泰山台之巅走去,大郑旗帜随风而展,象征一个崭新的天下在向苍生挥手。
这是极为神圣之时刻,这个身材高大,相貌威严,散发出一服王者气质的男人,终于登上了权力巅峰。在接受泰不染三拜之礼后,他手捧玉玺缓缓举起,雄心万丈的双眼眺向天空,心中无比激昂:
“宣诏!”
此令一出,礼乐皆息,无数臣工百姓敛息凝神,注视着泰山台上的那条苍龙。
“朕!今日登于泰山之巅,诏告天下苍生,佑明四海皇祇。郑王张清梦于今日接受禅让,承天地之封,行九鼎之礼;建元称帝,立国号大郑,改昭德七年为天统元年。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山河同明,日月同光;广开言路,致万众倾心,四方仰德,以固我大郑万世之基业,钦此!”
“吾皇————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