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康取其首级示于官兵:“罪人已死,其余人等愿降者不杀!”众官兵不得已,只得卸甲归降。
另一边,伺县内,王有钱四处派人传播韩进入城后将屠城的消息,弄的百姓人心惶惶。王有钱见时机成熟,召集一众百姓放话:
“父老乡亲们听着!韩大帅替天行道,只诛恶官!若乡亲们执迷不悟助恶官相抗,待到破城之日,玉石俱焚!”
百姓们惊慌不已,一时手足无措。这时,人群中有人大喊:“平日不施恩惠,今日有难我等为何要相助官府?!”
“反了!”百姓们被带起情绪,在王有钱的带领下,百姓们攻入县衙,生擒县令,在百姓们的命令下,县令只好不情愿地令官兵放下吊桥,大开城门。于是,韩进轻易占据县城,领兵入驻。
入城之后,义军开仓放粮,赈济百姓,深得民心,自此,伺县全境归附。韩进修甲造弓,招兵买马,兵力已达七千余人。
一日,韩进于菜市口亲手斩杀数十名士兵,原因是他们不顾军令,肆意劫掠。百姓们连连叫好,更加拥戴这各首领。而将士们则无不震惧,纪律更加严明,在反剿的过程中也更加强大。
主剿义军的向阳侯华浩大为恼怒,欲兴大军镇压,其帐下谋士顾俭劝阻:“韩进乃向阳候所提拔,蒙恩得职,今可请主公修书一封,晓之情,招安伺县。彼等皆亡命之徒,如允其爵位、金银,必然归顺,届时贼寇皆为待宰之羔羊。而我则不必废一矢一簇可尽擒之。”
“此为万全之策!”华浩当即修书,派人星夜赶往伺县。此时,韩进正与帐下堵将畅饮宴席,哨兵忽地来报:“禀大帅,向阳候华浩遣使而来,说示意图招安。”
“下去吧……”韩进放下酒樽,有些纠结。
此时,洪天虎拱手献计:“官府性同虎狼,断不可降。然伺县弹丸小地,倘若大军来攻,必不能守。老朽认为,主公可以礼招待其来使,含糊应许,日后再作打算。”
韩进默然许久,紧盯酒轻晃而泛起的波纹,诸将难测其意,皆不敢交视目光。
“让他进来!”一声命令,冲破凝固安静。
官使走进,微行一躬,便昂然而言:“在下奉向阳侯之命,特向将军递书信一封,官府开恩,欲尽赦诸位叛乱之罪,故遣我来此招安,如愿接受,则允诺高官厚禄,永享富贵。”
帐中部分将领闻言,不免心有触动。洪天虎也在用眼神示意,所有的人敛息凝神,等待韩进的反应。
不料他信封未拆,随手丢进身侧火炉:“熏纸啊,烧起来确实香气扑鼻。”
诸将骇然一惊,洪天虎亦长叹一声,连连摇头。
“韩进!此乃向阳候亲书,你竟如此无礼,待到天兵来时,将你碎尸万段!”
韩进踹翻酒席,挺剑而起:“回去告诉华浩,除非把他的脑袋踢过来!否则休想让咱投降!”言罢,命人将使者双耳割去,乱棒打出军帐。
洪天虎起身拱手:“主公如此,必遭致祸患,事已致此,可差人火速通禀青钉王,来此相援。”
韩进表情倔强,言辞刚硬:“咱不靠别人,凭手中这天方长槊,足可拒敌!”言罢,痛饮一杯,猛摔于地。
“主公……”
“老将军休再多言!”韩进转身而去,掀动一阵纸灰。
另一边,华浩见使者被如此羞辱,勃然大怒:“下等贱奴,欺吾太甚!”遂命大将桓迟领兵五万,以长子华安为副将,庶子华绫为军参,直奔伺县而来。
临走之前,顾俭曾建议擒其妻温柔儿的父母为人质,扣押于军中,此举遭到华绫极力反对:“两军相交,如果家眷,必遭世人诟病。”
岂料顾俭却讥笑起他的身份:“公子自幼习青楼之曲,不知学业成否?”
华绫心中大怒,咬开切齿:“母亲虽出身低下,却长教我以宽仁待事,害人父母乃大不仁之事,公自幼亦饱读诗书,必知君子人之为,君子常以礼待人,小人常以言讥人。对子讽母,岂非无礼?”
顾俭满不在乎,得意洋洋:“器以玉琢而贵,绳以草结而轻。今日在下方晓其中深意呀。”
华绫浑身发颤,死咬牙关,怒目而对。
“不可造次,顾先生之计妥当,当遵之。”于是华浩命桓迟将温柔儿父母尽行抓捕,押于军中。
桓迟军在伺县五十里开外安营扎寨,置办栅栏,建设站楼。桓迟正欲下令全军安歇时,华绫急忙阻止。
“可有不当之处?”
“我军声威浩大,扎寨于此定为韩进所知,韩进势弱,不敢正面相抗,今晚必来劫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