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左无忌一脚跨出家门，而后瞄了一眼安静的主殿方位，转身匆匆离去。一路上，他时常看天，眼中总是流转着神光，当来到最角落时，便轻车熟路的拉开地道门，钻了进去。

顺着阶梯往下，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房间……现在应该称呼为地牢。

听到脚步声，阴暗的内部传来一下叮当声，左无忌嘴角含着笑，来到地牢的中央。他先是看了看一侧空荡荡的墙壁，再转向牢房处，伸手发出一道灵火点亮了灯台。

灵火明亮了地牢，隔着黝黑发亮的铁牢，一名女子伏在坚硬的地上，一动不动。

她长发干枯，四处打结，如山间野柳，顺着藤蔓一齐四处垂落。浑身就穿着件白裙，早已失去光洁，变得褴褛不堪，露出暗淡的肌肤。数不清的铁链自上方，四角到她身上，将其锁死在地上，其中最为纤细的两根锁链则是穿过了她的琵琶骨，将她上身稍稍吊离地面，令其时时承受着苦痛。

此番下来，就连正常的修士都抵抗不住，更别提被斩去大部分修为，几乎沦为凡人的她了。一开始她还会挣扎，咒骂，但当她看见“尘无痕”后，便如同死去般，沉默不语，也一动不动，一日又一日，皆是如此。

左无忌就这般看着，透过恶心的头发看着她的脸庞，即便如此，也有着几分凄美，动摇着人的内心。

“曦来，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许久，左无忌垂下眼皮，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他淡淡道：“若非我，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失去灵魂成为圣主行走人间，为了利益而变成工具的……人？呵呵……”

“……”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

“哼，我看你还能撑多久，你会求我的，一百年不够，那就一万年，我有的是办法，续你这条贱命……”左无忌冷冷说道，见她还是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不曾变化，又恨恨的说道：“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哈哈哈！要怪，就怪尘无痕吧，一个小地方的土狗，因为老天不公开了眼，就这么一飞冲天了，哈哈哈哈哈！

有趣，有趣！那我呢？为何我这般努力，这般拼命，却日日夜夜活在恐惧和焦虑中！我铆足了劲修炼，也无法改变被夺舍的结局……

我恨天道不公，我恨他的好命！没有这双眼睛，他什么都不是！只配在我脚底当个蝼蚁！”

叮，叮……

铁锁轻颤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声音。

“哼，你在反驳我？你们这些人根本不会理解我，一只蚂蚁不足以令你们低头不是么？如今我得到了他的一切，呵呵，我会证明，一只小蚂蚁得到垂怜后，也能一飞冲天。

这！就是世道！努力有用？还要天才干什么！曦来，你放心，我会杀光所有知晓尘无痕和你的人，彻底抹除他在这个世上的存在。然后那一天，我会迎娶你，让你成为这天下第一的手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