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震惊成这个样子,白沄婳刚想跟他解释解释,却见柳埠下一刻就兴奋地大叫起来:“啊......真是老天保佑,太好了,太好了......我告诉李大头,他肯定也高兴的。”
他一直在那儿转圈圈,自言自语,激动得像是自己夫人生了个大胖儿子似的。
可没等他激动的劲儿过去,却从贡院那边奔过来一个京兆尹府的士兵,好像着火的是他家一样,着急地大喊:“大人,大人,不好啦,人救出来了,但是伤得很重。”
能参加春闱的要么是有了举人功名的学子,要么是金陵城里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哥儿,伤了死了哪个都是大事。
虽然贡院并不是他的管辖之地,但是柳埠也觉得自己头顶上的乌纱帽,已经摇摇欲坠了。
一听到有人受伤,白沄婳立即就想到了表哥,担心不已。
几人到了贡院门口,正好瞧见太医给躺在地上的人盖上白布。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宣布死亡的举动。
“是谁?”
白沄婳指着地上的尸体,问柳埠。
只有宫辰渊发现,她的手在颤抖。
“别怕,不是他们。”
“你怎么知道?”
“衣服。”
白沄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地上的尸体,穿着一身绛紫色的衣袍。
因为本朝的官服就是绛紫色,为了避免冲撞,所以大家都有意识的避免穿绛紫色的衣袍。
虽然也有人会穿,但是李家的人却不会。
而白玉生,人如其名,向来一身白衣,清白如玉。
是自己关心则乱了,稍稍松了一口气,白沄婳望向宫辰渊。
没想到,他竟然连这么小的事情都留意到。
望向救了好几个时辰依然照亮半边天的大火,白沄婳的眉头紧紧蹙起。